裴嶼之剛好趕上晨練,雖然一夜未睡仍是精神抖擻,若無其事地站在平常的位置,隨其他弟子一起練拳。
只是他毫髮無損地出現,將同間的弟子嚇得夠嗆,尤其是導致他墜崖的周馳與蔣三,那臉色!一早上都是白的!
知情的五人相互擠眉弄眼忙著遞暗號,終於被負責的師兄罵了一回,最後還一個個被揪出來,各打了二十竹鞭。
他們戰戰兢兢地等到下午,也未見師父尋他們問話,終於確定裴嶼之未將他們失手推他入崖的事抖露。
然而他們平日欺侮他慣了,不僅不感激裴嶼之,甚至覺得這都是他該做的。
他們商議過後,愈發看不慣裴嶼之,便想弄一次更大的。
隔日傍晚,弟子門都結束了一天的修煉,沐浴後回到各自房間。
裴嶼之是最晚回來的,還未進屋,便見周馳他們五人堵住了房門,望著他的眼神滿是嘲諷與不屑。
蔣三將他的包袱丟在地上,故意扯著嗓子叫道:“好你個裴嶼之!看你平時忠厚老實,沒想到你居然偷東西!”
另有人跑出來,用腳將包袱刮開,露出裡頭幾塊墨綠的碎玉石。
這乃是碎靈石,色澤渾濁只是劣質的下等品質,算是修真界的碎銀子,對於他們這些實習弟子而言,已經是很貴重的物什了。
他們的聲音不僅將院內所有廂房的弟子引來,動靜甚至惹來其他院落的圍觀。
在場看熱鬧的陸陸續續聚了約有百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此刻,被指控偷竊的裴嶼之就像猴子一般任人圍觀取樂,他卻仍是泰然自若,道:“孰是孰非你們心裡清楚,也不必給我按什麼罪名了,想幹什麼直說吧。”
周馳雙手抱胸,高揚著頭,一字一句地道:“我們這兒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馬上給我滾!”
“滾!”
其他人立即將他的被鋪衣衫統統丟出來,周遭一片噓聲,夾雜零零星星的嘲笑。
裴嶼之緊緊攥住拳,最終還是蹲下身,開始整理。
見此,蔣三還得意洋洋地道:“誒這不就對了。自己好好走,也少受些罪。”
然而就在這時,一人推開堆在門口的人群,氣勢洶洶地進來,一把拉起裴嶼之,同時指著那五人罵道:“你們別太過分了!他是去是留,豈容你們決定!”
周馳冷下臉:“我說是誰,原來是你這個靠姐姐混的孬種!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當要如何?再叫你姐姐來嗎?”
蔣三四人馬上十分附和地哈哈大笑。
那一刻,裴志氣得想捏拳打人,但他顫動的眸子裡有什麼不停閃過,最終他的火氣被死死壓下來,對裴嶼之道:“你是我裴家人,我不允許你這般受人欺侮!我們去找能主持公道的人!我還不信這地方沒有王法了!”
裴嶼之道:“多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沒用的,管事的師父不僅不會理睬,屆時百口莫辯,我們甚至可能會被逐出山門,他們卻是安然無恙。”
裴志不服:“我不相信,一定有人能治他們!”
“呵呵,你倒是說說誰能治我們!”周馳跳下臺階,囂張到了極致,“在這裡,我就是王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本大爺讓道!”
“哦,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