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溪向父親裴元海點了點頭,也同弟子們離去。
李真人目送弟子們遠去,恨鐵不成鋼地嘆氣,對裴元海道:“弟子不成器,是老夫教導無方,叫家主看笑話了。”
裴元海忙說:“李真人言重了。小女月溪也有責任,回去我亦要重重罰她。”
裴嶼之對眾人抱拳:“各位若是無事,我們便先行離去。”說著便要去牽陸綺懷。
裴元海道:“嶼兒稍等,掌門意想拜訪尤姑娘,你且為掌門帶個路吧。”
為了不讓旁人打攪,尤楚憐所居之地只有裴嶼之曉得。
裴嶼之聞言,頷首道:“那晚輩即刻帶掌門前去。”
陸綺懷卻很是不滿:“怎麼又要去?我都餓死了!”她氣惱地跺腳,“要去你去!我要回家吃飯了!”
“前輩……”裴嶼之連忙拉住她。這要是讓她回去了,他又得費盡心思去哄!到時又麻煩得緊!
靈淮子道:“這位姑娘若是不嫌棄,老夫便請你一頓如何?”
陸綺懷打量他,半信半疑:“我們又不熟,幹嘛要請我吃飯?”
裴元海當即咳嗽一聲,小聲提醒:“陸前輩,這位可是蕪天宗掌門,說話不得如此放肆。”
“掌門怎麼了,我又沒要他請客。”她哼道。
陸綺懷這般不給面子,叫裴元海很是尷尬,亦生怕惹得靈淮子大怒。
沒想到靈淮子仍是含笑道:“老夫請你,不過是因為需要這位小友帶路,若姑娘不願便罷了。”
她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點頭道:“那行吧,先吃飯。我要吃肉。”
“都依你。”靈淮子笑道。
裴元海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頗為擔憂:“李真人,這陸前輩說話沒有分寸,恐是會惹怒了掌門。”
李真人卻笑道:“家主放心。老夫已很久未見掌門這般高興了。他怕是瞧上這位姑娘了。”
裴元海愕然不已:“掌門不會是想娶這……”
“非也非也。”李真人忙道,“乃是想收她為徒。”
按著裴嶼之的指示,他們進了九安鎮最大的酒樓,點的皆是最貴的菜,一般人家根本吃不到。
面對一桌好菜,狼吞虎嚥的也就是陸綺懷,裴嶼之對大魚大肉無感淺嘗輒止,靈淮子早已辟穀不必進食,他自始至終笑眯眯地望著她,筷子都未動一下。
陸綺懷抹了抹滿嘴的油道:“大叔你怎麼不吃?”
“老夫早已辟穀。”
“誒那感情好,我想我什麼時候也能辟穀,就不用每天吃飯了。”她道,“但這些美食還是可以嘗一下的,不然人生多無趣啊?”
靈淮子未答。
吃飽喝足後,桌上還剩下許多菜,陸綺懷覺著可惜,想要打包帶回去給方瑾他們嚐嚐,一問才曉得他們這兒根本沒有“打包”這種習慣。
說來也是,這個世界連塑膠都沒有,菜也裝不到哪裡去。
靈淮子見她面露失望,便道:“老夫這兒有納戒,食物可放於其中帶走。”
“誒,這麼神奇!我看看!”她興致勃勃地湊過去,便見靈淮子中指上戴著一個銅戒,其上鑲嵌一顆綠豆大小的寶石,瞧這戒指的紋理精細,當是貴重之物。
靈淮子以指尖在戒指上輕輕掃過,那綠寶石旋即閃起綠色微光,並於桌上掃過,食物當即消失不見,全進了他的納戒之中。
她還是第一回見這種法器,見狀不由露出震驚之色。
靈淮子將納戒,摘下遞給她道:“此戒還未滴血認主,便送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