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承帶著陳美清幾個人,跟著工頭往村後走去。
一路上,陳美清看了看周圍的房子建築,都是些有年代感二層小樓,如果是在當時那個時代,應該算是比較早發展起來的一批。
但是這十幾年過了,它這裡卻依然還是這樣。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一棟孤零零的還算好看的三層鄉村小樓進入到他們眼簾,算是這個村子比較好看的房子了。
“現在村子裡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來的,都是沒什麼文化或者是家裡需要人照顧,走不開的,劉家是村裡唯一一家招贅的,所以房子就修的最好看,不然招贅不上。”
但顯然劉家門前的路並沒有修好,他們走的一路坑坑窪窪的,陳美清好幾次都差點崴腳。
“小劉?你在不在?有人找!”
工頭帶著他們幾個人走了進去,天黑了,只有路旁的一盞有些昏黃的燈的燈光,露了幾點在院子裡,讓整個院子看上去都有些陰森和恐怖。
“去死吧!”突然,從黑暗的拐角處,衝出來一個拿著條扁擔對著工頭就砸了上去。
“哇,”工頭被嚇了一跳,身子往旁邊偏了偏,扁擔被打在了工頭的肩膀上面,疼的他嚎了一聲。
但工頭到底是常年做體力活的人,立刻抓住對方的扁擔和手,用力一拽,就把人給拽倒在了地上。
那偷襲的人也落在了燈光下。
一個面容蒼老穿著隨意的中年婦女摔倒在地上哀嚎。
“媽,”然後從屋子裡,衝出來一男一女,手上都拿著鐮刀和掃把……
工頭立刻鬆手後退道,“這個和我無關啊,是她要打我的,你看我肩膀都被她打了一下,他們都看到了。”
那衝出來的男女看到他們幾個西裝革履打扮光鮮的男女後,眼中明顯閃過錯愕,不過他們也沒有攻擊,只是去檢視摔倒的婦女。
“媽,你沒事吧?”
那個中年婦女被拽起來後,剛剛臉上的仇恨和憤怒全都消失了,反而是一臉的痴笑,“沒事,沒事,女兒,我沒事,但我這裡疼。”
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處。
“好了沒事,媽,我們進屋去啊,”女的哄著那中年婦女進屋去。
那個男的拿著鐮刀站在院子裡,對著他們幾個人,頗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你個混蛋,又來幹什麼?”
“我不來幹什麼,是他們要來,他們是總公司來的,你們家每年都拿那麼多錢,說不定他們就是來讓你們把錢吐出來的!”
“你再說,”那男的聽到這話,手作勢揚起鐮刀,嚇的那個工頭跑原來。
原本看上去老實巴交工頭,這會兒溜滑油頭的和個痞子一樣,他一下子就躲到了大門外,然後對著他們幾個叫道。
“那我先回家吃晚飯了,你們先聊吧,我過會來接你們,晚上你們可亂跑,他們家附近都是墳頭和野狗,可兇了,能咬死人,沒事可千萬別亂走!”
似乎是怕了這一家人,他急哄哄的說完,就帶著電筒一溜煙的跑沒了,就留下他們幾個人,和那個拿著鐮刀的男人,在院子裡,大眼瞪小眼。
“你們幾個,還不走?”
小明看這個男的早就害怕了,要不是被陳歌拎著,他早就跑了,這會兒被問到,他連忙扭轉自己有些肥胖的身子,急聲道,“走,走,馬上走,馬上走。”
“走什麼?”陳歌把人給拎了回來。
李權承道,“我們是總公司派來的,這位是小老闆,來調查礦區賬目的事情,總公司明明每年都會撥款過來,為什麼積累到現在,不盈利就算了,竟然還拖欠那麼多工資。”
那男人眼鏡馬上一瞪,“我怎麼知道,你們已經一年多沒給我們錢了,我也想去要,你們不會是真的來和我們討錢的吧,”男人滿臉的警惕。
李權承搖頭,“不是,我們不是來要錢的,但是我想要知道,為什麼這筆賠償款,別人都只是給了一部分,但你們確實年年都給?雖然記錄上,去世的五個人中,你們家有四個,但這也構不成年年給的理由。”
李權承公事公辦的說道。
那男人顯然被李權承那冷淡的態度給激怒了,“你他媽的什麼意思?我家死的人還不夠多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