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反應,很細微,但也很本能,像是無意識間做出的反射動作。
就好像此刻正推著她的,不是一個眾人口中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丈夫,而是一個令她下意識恐懼牴觸的掌控者。
但這反應很快就隨著女人隨之挽起的笑而消失不見。
以我們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在男人的推動下,兩人閒聊著離開,嘴裡有一搭沒一搭談論著今晚的晚餐,還是外人眼裡那麼幸福的模樣。
女人的雙腿上,還被丈夫細心地蓋上了一層毛毯。
只是,直到離去有一兩分鐘了,我的視線還停留在他們離去的方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在那丈夫身影消失在門外的那一刻,我看到他戴著的那對金絲眼鏡上,反射出他那對藏在鏡片後的瞳孔,那裡似乎隱隱藏在一絲冷意。
這道隱匿著的情緒,完全和他此刻臉上的表現不同。
直到尚詩雨在我耳邊問了句話,我的思緒才漸漸收了回來。
之後幾天裡,我偶爾會看到那對夫妻,有時候會看到他們一起從車上下來,有時候會看到他們晚上在附近散步,不管去到哪裡,都是男子推著妻子。
半個月後,在一次晚上我陪著尚詩雨去附近超市採購時,竟聽到路邊傳來一道道救護車的鳴笛聲,急劇尖銳地盤旋在城市的上空,聽得人有一絲心惶。
一棟樓下,我看見一個男子被醫生推了出來,而我從路人口中的議論中,大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這個男子沒想起才吃了感冒藥,今晚大量飲了酒,突然產生了休克,在家的妻子喊了救護車,但從大家的閒言碎語中,聽起來,像是這個人估計救不回來了。
而在那男子被抬上救護車的那一刻,他的正臉正好在我眼前一晃而過,我看到了那個人的臉,雖然很蒼白,完全沒有一點血色,但我認出,那分明,就是之前我在餐廳見過的那個人!
我的呼吸一時間緊起,目光定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見夜色下,周圍很多人圍觀,幾名醫生匆匆忙忙將男子送上車後,便急速開走了,由於妻子殘疾,無法跟上,她只能坐著輪椅在原地,放聲哭泣著,那神情,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傷感,附近不知是鄰居還是什麼人,在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天明。”
直到尚詩雨的喊聲,我才回過神了,尚詩雨明顯是將這場事故當成了是意外。
她只略帶惋惜地說,“走吧,這種事見多了,沒什麼好看的。”
是的,對於我們的職業來說,我們早就見慣生死,什麼稀奇的事都見過,更別說是這樣的喝酒後產生的意外了。
沒過多久,我也隨著周圍散去的人一同離開了,我走的那一刻,那妻子還在那裡哭泣著,似乎是在等著親人朋友來將她送去醫院。
當晚,我從同事的閒言碎語中,聽說了那個人並沒有能搶救過來的訊息。
我當時在出著另一份報告,按理說,這種八卦與我無關,但我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目光還是漸漸凝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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