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電視臺的記者,能耽誤您幾分鐘嗎?”
第一個擠到我面前的是一個齊劉海短髮女孩,她穿著一身合體的西裝,推著眼睛著急地問我。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時間。”
截至目前為止,我還沒親眼看到受害者的屍體。
“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就幾個簡單的問題。”
她仍然不肯放棄,追著我說道。
警戒線內的尚詩雨注意到了我這邊的情況,湊到小羅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小羅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就放下照相機朝我走來。
“麻煩讓一讓。”我鑽進了警戒線內,問小羅,“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
“人死了,是個男的,臉摔爛了,身份沒辦法核實。”
小羅一邊回答我,一邊試圖阻止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拍照。
短髮女孩想跟上來,被小羅嚴肅地教育了一頓,告知她必須要在警戒線內,且拍照採訪等要經過警方的同志。
“妨礙公務的後果不容小覷啊,你注意點。”
聽小羅這麼說,短髮女孩立刻把邁出去的半條腿又縮了回來,臉上諂媚的笑容也僵住了,“那你們先忙,你們先忙。”
見短髮女孩不再有越界的行為,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可以啊你小羅,越來越上道了。”
“那是自然的。不過這個你更應該謝謝詩雨姐,是詩雨姐看到你被記者堵住了,喊我過來幫忙的。”
小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底滿是八卦。
“你說,詩雨姐是不是吃醋了?”
在這種嚴肅是場合下,我可沒心思和小羅開玩笑。
“少廢話。”
我接話,小羅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怏怏得閉上了嘴巴。
死者是一名年輕男性,從牙齒以及骨骼發育可以判斷出年齡在25歲左右。留著一箇中規中矩的寸頭,後腦勺因劇烈撞擊導致破裂,腦漿流了一地。
“墜樓的時候撞擊到了凸起的石塊,頭骨都裂開了。肩膀上有‘我該死’三個字和綠天使的符號,並且試紙發生了明顯的變色。”
又是一起和綠天使有關的案子。
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取出他後腦勺底下那塊拳頭大的三角石頭,石頭上沾滿了鮮血。
死者是從星河大廈的二十五樓墜落下來的,樓下是一片灌木叢。冬天葉子都掉光了,只剩下鋒利的枯枝,他整張臉都被枯枝劃花了,面目全非。
就像小羅說的一樣,單純從臉看已經無法判斷出死者的身份了。
“體重約一百三十斤左右,一米七八。”我把量尺收了回來,一旁的小餅乾立刻記下資料。
“除了墜樓產生的外傷,死者的後背右側以及膝蓋兩側均有瘀傷,傷痕大概是一個星期之前造成的。”我仔細比對死者身上的傷痕,補充道,“而且是人為造成的,正常摔跤是不會傷口不會是這樣的。”
小餅乾一知半解,眼睛瞪得圓圓的,“天明哥,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死者生前被人打過,多半是用錘子一類的工具。現在還不好判斷。”我和小餅乾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