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自知人微言輕,立刻識趣閉上了嘴巴。
旅館的位置很偏僻,我們繞了好幾條巷子,才找到那個叫紅姐賓館的旅館。
旅館的招牌破破爛爛的,是一塊上了紅色油漆的木牌,牌子上歪歪扭扭地寫著‘紅姐賓館’四個大字。
其中‘賓館’的‘館’還寫錯了。
旅館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木頭的邊緣都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腐化。
風吹過來的時候,招牌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搖搖晃晃的,就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賓館沒有前臺,只有一張大桌子,四個留著同樣捲髮的女人坐在一起,搓著麻將。
看到我們進門以後,穿著綠色馬甲的那個女人推了推旁邊的貂皮大衣,“有人來了,今天生意不錯啊紅姐,一來來三個人。”
紅姐扭著屁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找出一個小本,“我們這裡有三十的,四十的,還有五十的,你們住哪間?先說好啊,沒有空調也沒有熱水,可以加被子。”
紅姐的聲音比我想象中的要粗狂,她說話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在扯著嗓子喊的感覺,沒有一絲一毫的親切感。
估計是打麻將吆喝習慣了,一時半會也改不了自己的語氣。
“我們不是來住宿的。”我說道。
紅姐聽到我們不是來住宿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你們這不是胡鬧嗎?我這是賓館,你們不是來住宿的,是來幹嘛?浪費我時間,我差點就要糊了。”
說著,紅姐又扭著屁股坐回到了位置上。
“哎呦,我還以為來了三個客人呢。”她和大家吐槽了一句,隨後捏了一張新的牌。
對面喊了個碰,然後就胡了。
“氣死我了,你怎麼就胡了。我今天是一分錢也沒掙,全都給你們倒貼了。”
紅姐罵罵咧咧地和大家一起洗牌。
小羅拿著我和尚詩雨還有自己的證件走到紅姐的面前,“你好,打擾一下。”
聲音不大,卻差點把紅姐嚇得說不出話。
“你們是警察?”
“沒錯,我們不是來住宿的,是來查案的。”
這下剩下的三個捲髮女人也都齊刷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花容失色。
“我們只是打麻將,不犯法吧?”
我故意逗她們,“賭博是犯法的,我剛才可聽到你們說賭錢了。”
“哎呦哎呦,我們一把就賭五塊錢的咧,都是姐妹,玩著開心而已。到時候贏錢最多的那個要請客吃火鍋的,不是什麼賭博。就是姐妹之間開開玩笑,這也犯法嘛?”
那個穿著綠色馬甲的捲髮女人扭著腰肢和小羅撒嬌。
小羅避開了女人的眼神,“賭博不分大小。不過我們今天另有目的,紅姐你出來一趟,我們隊長有事找你。”
紅姐再也不敢罵罵咧咧了,聽話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路也開始變得規矩。
“警察同志,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咧?我這旅館雖然小了點,但都是良心收費,證件也齊全。住宿也都是登記身份證的,我是守法好公民的說。你們不會要為難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旅館吧?行行好嘛,現在物價上漲,我開這麼一家小旅館也是不容易的啦。”
“你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小羅開啟手機,和紅姐出示了胡曉陽和林琳的照片。
紅姐皺起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隨後不好意思說道,“哎呦,我這記性不太好,又顧著打麻將,對這兩個人還真沒什麼印象。他們兩個人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啊?嚴不嚴重?”
“查一下登記表。”小羅公事公辦,沒有和紅姐多說一句廢話。
紅姐也不敢說什麼,立刻找來了登記本。
“這幾天的客人都在上面啦,你們想找誰就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