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兼職吧,有時候會給人跑腿。我這裡的年卡花不了多少錢,他給別人跑幾天的腿錢就掙回來了。”
“那他不吃飯不買別的東西嗎?”
我有些好奇,一個紮根在網咖的人,生活來源到底是什麼。
“呃,這個我還真沒想過,不過樑銀天這小子奇怪得很。”
“怎麼奇怪了?”尚詩雨追問道,全程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一直在記著樂老闆說過的話。
樂老闆告訴我們,從梁銀天出現在網咖到現在,只見他換過三套衣服。
春天一套,夏天一套,秋天穿春天的那一套,冬天加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
“反正肯定沒多少錢,估計大部分錢都拿來上網了。”
談話進行到最後的時候,樂老闆提出了一個奇怪的點,“不過昨天挺奇怪的。”
“怎麼奇怪了?”
平時在網咖裡,口渴了,梁銀天最多買瓶一塊錢的礦泉水解渴,從不喝飲料。昨天卻破天荒買了幾瓶冷飲。
“還買了包中華,以前他買的都是最便宜的煙,沒買過中華。肚子了吧,就是吃泡麵。我店裡的大部分泡麵都是賣給他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昨兒個那小子點了份外賣。”
說完這些話,樂老闆頭頂冒了一圈冷汗,身體忍不住哆嗦,“難道是他殺了花姐?”
“這個我們會調查的,您先別緊張。”
“他是不是搶了花姐的錢,被花姐發現後殺人滅口?”
樂老闆瞪圓了眼睛,開始了新一輪的胡思亂想。
案子還沒有調查清楚,我和尚詩雨也不想給外人透露太多的案件細節,所以只是簡單說了一句,目前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花姐是梁銀天殺害的。
“那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樂老闆像是在問我們,又像是自言自語。
最後我們離開網咖的時候,樂老闆還在身後一直嘀咕,猜測梁銀天是不是殺害李金鳳的真兇。
梁銀天的家就在網咖背後兩條街的地方,是一個破爛的小瓦房,佔地面積很小,乍一看像個公共廁所。
最北邊的那面牆寫著一個紅色、歪歪扭扭的‘拆’字。
看來這裡很快就要拆掉建新的房子了,如果梁銀天沒有殺人,那麼他將會像小雯一樣獲得一大筆財富。
這筆錢,足夠他下半生在網咖幸福度過餘生。
“你說準備就要有錢了,為什麼還要殺人呢?還捅六刀,實在是太過分了。”
尚詩雨和我在等梁銀天開門的時候,忍不住抱怨道。
“也有可能是衝動殺人。”
她早就習慣了自言自語,哪怕我沒來得及第一時間回應她,尚詩雨也不會放在心上。
“不會是衝動殺人的,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搶劫案。”
“為什麼?”
“犯罪嫌疑人故意選擇在花姐小賣部作案,就是為了躲開監控。只有調查過的人才知道,整條街就只有花姐小賣部沒有監控。地上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指紋,他估計是處理過現場的。”
聽了我的解釋,尚詩雨恍然大悟。
但是沒過多久,又產生了新的疑問,“那那把水果刀上的指紋是怎麼回事?指紋不是很清晰嗎?”
“百米終有一疏,可能是他沒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