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腳上的鞋子已經髒得分不清原來的顏色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我的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都怪你們,都是你們不及時立案,不去找她,她還那麼小,現在下落不明,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啊!”
這個女人名叫張舞,大家都喊她張女士,尚詩雨也不例外。
女兒失蹤給她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從進派出所到現在,她就一直在瘋狂吼叫,根本停不下來。
尚詩雨一臉無奈,她說“張女士,您冷靜一下,我們警方已經加大了人手和力度去調查您女兒這件案子了,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您女兒已經遭遇不測,請您冷靜下來。”
“冷靜?我怎麼冷靜!看你這麼年輕!你當過媽媽嗎?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你去問問這個世界上哪個當媽的遇到了這個事情還能冷靜?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還有人性嗎?”
這個女人越說越過分,我真是都快聽不下去了!
起初我還有點同情她,現在我只想站出來幫尚詩雨說話。
然而縱使尚詩雨被她這樣罵心裡十分不好受,可是她也沒有發脾氣,她雖然不能同這位母親感同身受,但是我想她也能夠理解這個丟失了女兒的媽媽此時此刻的心情,所以尚詩雨只能繼續好聲好氣的勸著,“對不起,張女士,我們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不會讓您女兒失蹤的不明不白的。”
也許是看見尚詩雨如此好的耐心和脾氣,這個女人也沒有繼續叫罵,她癱坐在地上,拍打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張女士哭著哭著,甚至還躺在地上打起了滾,雙手不停地扣著地面。
我可算知道她身上的灰塵和指甲縫裡的泥土是從哪裡來的了。
看樣子這個女人這幾天估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光來警察局打滾撒潑了。
下午,小羅就已經蒐集來了近兩年所有失蹤兒童的資料,大家開始一個一個排查起來,而外面那個女人也不在打滾,她呆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
我用肩膀碰了碰正低頭查資料的小羅,問,“她就這樣整天坐在這,她怎麼自己不去找她女兒呢?”
小羅的腦袋從一堆資料裡面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轉過來回答我說,“她丈夫在找,她天天來鬧,也算是分工明確吧。”
我嘲諷的笑了笑,幫小羅一起查了起來。
忙了一天,我們排查了所有資料,都沒有找到跟這隻腳的dna所匹配的兒童,看樣子,這個腳的主人,是一個沒有被立過案的失蹤兒童的,這樣一來,想要破案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就在這時,外面的女人好像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突然站起身,一臉驚恐的表情,不知道跟電話裡面的人說了什麼,她掛掉電話,抬頭看向我們,她說,“我老公接到了一個人舉報,說是找到目擊證人了!”
尚詩雨立刻走上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女人瞪著眼珠子,上一秒還瘋瘋癲癲的,可是現在卻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含糊她說:“剛剛我丈夫打電話來,他說有人給他打電話,要約他見面,說是在我女兒失蹤前,看見過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