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亂將相簿撿起來,再次塞回到櫃子裡。
地上的玻璃碎渣反射著微弱的燈光,周圍的物件被玻璃切割成了不同的時空。
勇舞舞幫忙清理地上的玻璃殘渣,海藻般的瀑布擋住了她大半邊臉。
“勇舞舞,還請你在外面等我們。”
李宇的眼神讓人感覺不寒而慄,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嗯,好。我在外面等你們。”勇舞舞沒再拒絕,深深地看了覃立志一眼,就到樓梯間等我們了。
“你們到底想要問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把我的女朋友捲進來?我說了,這件事和我女朋友沒有關係。”
覃立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把這句話吼了出來。
“我們沒說這件事一定和勇舞舞有關係,你先不要激動好嗎?這是我們正常的辦案流程,還請你配合我們。”
李宇接過我遞給他的紙巾,擦掉額頭上的熱汗。
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大家都熱出了一身汗。我能感覺得到後背的汗液在緩慢地滲透我的衣服,又癢又粘,匯聚在一起的汗水就像蝨子一般在身體亂爬。你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可是當你伸手去掏的時候,卻怎麼也抓不到。
透過走廊的不鏽鋼欄杆,能看到銀杏樹的樹頂,葉子濃密烏黑,沒完沒了的知了幾乎要喊破天際。
回宿舍的同學們手裡總是無一例外地捧著半瓶冷飲,冷飲上的水珠把人的手心沁溼,和粘膩的汗水融為一體。
每個人的脾氣似乎開始跟著天氣變得燥熱起來,心底都壓著一團火。
覃立志耐著性子回答了李宇的好幾個問題以後,終於爆發了。
“是,我是想殺了牛大力!我和舞舞已經在一起四年了,舞舞的態度也很明確,是絕對不會看上牛大力的。可他怎麼就好像聽不懂人話一樣,死纏爛打,就是不肯放過舞舞。有很多次,我看到他糾纏舞舞的時候,我就特別希望我手上有一把刀,這樣我就能捅死他。”
李宇掏出了銀色的手銬,覃立志卻猛地把手往後一縮,“但我沒有這麼做。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殺了他,那我也不可能和舞舞在一起了。我沒必要為了那種人把自己送進去,他不配。”
銀色的手銬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覃立志嘆了一口氣,“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人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下毒。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不然你們也不會讓舞舞在外面等著。”
“好,情況我們大概瞭解了,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宿舍去了。以後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
說完這句話以後,李宇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朝樓梯間的方向走去。
覃立志呆站在原地,還沒有徹底緩過神來。
白牆的背後有一張固定的不鏽鋼椅子,勇舞舞就坐在那張椅子上等我們。
看到我們來了以後,勇舞舞趕忙起身迎接我們,“秦法醫。”
剛才我讓她在樓梯間等我們的時候,給她看了我的警員證,她就記住了我的名字。
“沒事,你坐。”
她兩條白皙的腿在不停地抖動著,說話的聲音還在打顫,她好像很害怕我們,臉上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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