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客廳的那個人是孟家嗎?還是孟家的媽媽?或者是其他人?”
“不確定,不過大機率是個女性。”
我撥打了殯儀館的車,決定先把人運回去,再撕開保鮮膜——這是個大工程。
屍體腐爛後再掀開保鮮膜,保鮮膜會帶走屍體表層留下來的證據,會給我們的偵察帶來麻煩。
“天明!你快過來!你看這是什麼?”
在客廳給屍體拍照的尚詩雨突然驚呼起來,我來不及猶豫,戴著手套就跑了出去。
尚詩雨指著門口的攝像頭,攝像頭閃著紅光,正對著沙發上的屍體。
“有人在監控這具屍體。”
尚詩雨找來一塊布,把攝像頭蓋上。在布蓋上攝像頭的那一刻,攝像頭突然轉動起來。
“對方在嘗試轉動攝像頭。”
我讓尚詩雨先不要說話,摘下口罩,在手機上打出字,“對方能聽到我們說的話。”
尚詩雨乖乖閉上嘴巴,我出門把屋子的總電閘拉下,又把路由器上的網線給拔了,門上的攝像頭才停止轉動,那道紅色猙獰的攝像頭燈光也終於消失了。
“嚇死我了,怎麼會有人這麼變態?殺了人以後居然還特地裝個攝像頭來監控屍體。這心理素質該有多強大。”
我聯絡了資訊科的同事,讓他們立刻調取出孟家和孟家母親的全部資訊,“你們直接發給我,不要發給我以外的人,暫時也不要通知其他同事。”
我沒說原因,資訊科的同事也沒問,很快就把孟家和孟家母親的資訊透過郵件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孟家的資訊和我們目前掌握的差不多,但孟家母親的資訊,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胡媚,這名字倒是挺特別的。才四十五歲嗎?好年輕,孟家都二十六了,十八歲就懷孕了嗎?”
和孟家一樣,胡媚所有的行蹤都停在了半個月之前。
現在只有三種可能性,第一種是死者是胡媚,犯罪嫌疑人是孟家。
第二種可能性是死者是孟家,犯罪嫌疑人是胡媚。
最後一種可能性,則是兇手是其他人,受害者要麼是胡媚要麼是孟家,另一個要麼也出事了,要麼就是因為害怕躲起來。
相對於最後一種可能性,我最傾向於最前面兩種。
回到殯儀館以後,尚詩雨的表情就開始變得有些古怪,我總感覺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有好幾次,我甚至感覺到她的話已經到嘴邊了,但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看到她這個糾結的樣子,我也靜不下心來,乾脆直接問她,“怎麼了嗎?是不是有什麼事?”
尚詩雨嘆了一口氣,“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我確實有話想要和你說。只是我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沒有說的必要。我怕說出來,你只會跟我一樣煩。”
“到底怎麼了?沒事的,你有話直接說就行。”
似乎是下了決心,尚詩雨咬牙開口道,“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要把小陸叫過來幫忙?”
阿鳥對屍體一點研究也沒有,周蓉調走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小陸給我當助手。時間一長,他倒是學到了不少處理屍體的技巧,平時幫忙的時候也能給我省去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