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他幾乎是手舞足蹈跳著走的。
他這個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剛接觸過屍體的小孩。
屍體依舊橫躺在走廊裡,全身上下都被利器颳得血肉模糊,時不時還有幾隻蒼蠅落在他的身上。
他全身赤裸,雙眼已經被人挖掉了,上半部分嘴唇也別削去,牙齒裸露在外。
後背上印著綠天使的符號,檢測綠天使的試紙在碰到他的屍體的時候,瞬間就變色了。
“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綠天使,不過他頭底下的雪怎麼黑得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呢?”
李宇湊了上來,嘟囔道。
受害者全身是傷,屍體周邊的雪被血液浸染,幾天的功夫下來,都已經氧化變黑了。
但是黑中還帶著一絲暗紅,很明顯就能分辨出來是血漬。
唯獨他頭部的那一塊雪,黑得出奇,就好像墨水一般。
我用鑷子夾起一小塊雪,放到鼻子邊聞了聞,很快就弄明白了原因。
“這不是血。”
“那是什麼?”
“是染髮膏褪色。受害者在遇害之前,應該剛染過頭髮沒多久。”
“這個人看上去像個小孩。”
“應該有二十歲左右,不是小孩了。”
李宇扁了扁嘴,屍臭味讓他有些難以忍受,很快他就出去了。
我注意到,受害者的身上有很大大大小小的勒痕,好像曾經被什麼東西捆綁過全身。
勒痕不重大多數都消退了,只有脖子和腳踝處還有幾處。
突然,後背符號裡的一個黑色細長條被風吹了起來,落到地上。
起初我以為是小蟲子,或者是葉子,但是好像並不是。
我把黑色細長條撿了起來,“是一個被血染過的線條,也許是他衣服上落下的線頭。”
我沒太在意,但是很快我又在他的身上發現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同類線頭。
把所有的線頭都放到密封袋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這是什麼——是紗布上線。
粘結在疤痕裡久了以後,已經和面板連在一起了。
人死了以後,屍體腐爛,線頭就又掉了出來。
突然,我腦海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我好像認識。
我不敢疏忽,立刻找尚詩雨拿到了許梨花的電話。
我迫切地需要確定,躺在我腳下的這個人,是不是陸鴻。
身上纏滿紗布,剛染過頭髮,二十出頭。
無論是哪一點,都像極了陸鴻。
電話沒有人接,回應我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我有些慌,又按下了重撥鍵。
這一次,無人接聽變成了無法接通。
我不確定是許梨花突然去了沒訊號的地方,還是我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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