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元旦已經過去三天了,路上掛著的紅燈籠大多數都被積雪壓扁了,環衛工人們搭著梯子忙著撤壞掉的燈籠。
車窗外的景色飛快向後褪去,環衛工人們的身影也越發模糊起來。
回到所裡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一月是市裡一年最冷的時候,部分冰雪已經開始化開了。
鞏瑞坐在審訊椅子上,面不改色,面對鐵一般的證據,他冷笑一聲。
“那是因為她該死,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於晶晶遇害的那一天,下了一場大暴雪。她晚上沒休息好,早上又落枕,整個人暈乎乎的,就乾脆和公司經理請了一天的假。
那是於晶晶入職以來第一次請假,公司經理幾乎沒有猶豫,就批假了。
下午十二點到三點,是公司的午休時間。
家裡離公司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鞏瑞每天都會回家午休。
鞏瑞沒有帶鑰匙的習慣,一直以來都是於晶晶在帶鑰匙。
在長時間敲門無人應答的情況下,鞏瑞的臉一下就拉了下來。期間鄰居的阿婆還探出過腦袋調侃了一下鞏瑞。
“沒有老婆你連門都打不開啊。”
鞏瑞皮笑肉不笑,“沒帶鑰匙。”
“總是靠老婆不行的啊,以後要自己帶鑰匙。”
“我老婆在家。”
阿婆拄著柺杖,遞過來一個紅色的塑膠椅子,“你先坐著吧,等你老婆開門了,你再把椅子還給我就行。”
“不用了。”
鞏瑞沒有道一聲謝,直接把椅子塞回了鄰居的家裡,並且直接帶上了門。
他厭惡每個人都和他說那一句話。
“總是靠老婆不行的啊。”
每個人,似乎都在明裡暗裡地提醒鞏瑞,他就是一個鳳凰男。
鞏瑞家境不好,也沒有學歷。他們現在住的婚房,大部分錢都是於晶晶一家人出的。
他那份看似體面實則可有可無的工作,也是於晶晶內推給他的。
鞏瑞討厭別人說他靠老婆,這讓他毫無尊嚴。
但是鞏瑞心裡清楚,別人說的也沒有錯。鞏瑞確實沒有能力,如果不是因為於晶晶,他現在可能還在電子廠裡擰螺絲。
他憤怒地敲擊著大門,咚咚咚咚——
急促且刺耳的聲音幾乎要劃破工人貴的耳膜。
於晶晶提著一把帶水的拖把姍姍來遲,把門開啟。
“你怎麼那麼久才來開門?我已經敲了好久了。”
鞏瑞的聲音隱忍,於晶晶聽不出裡面壓抑著的憤怒。就好像她一直以來,都不知道鞏瑞的對這個家的不滿。
“我剛才在廁所洗拖把,沒聽到。”
簡單的一句話帶過以後,於晶晶拿起拖把準備繼續拖客廳。
“你是真的沒聽到還是故意沒聽到?”
當初鞏瑞家裡出了部分的裝修錢,鞏瑞媽媽為了省錢私自更換了裝修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