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的我,找遍了各種渠道的人脈需求幫助,可是通通都被拒絕了。後來,我也曾向有關部門舉報過樂穆無數次,但是我的反饋從未得到過任何一次回應,所有寫出去的舉報信也都石沉大海。”
“並且,從我舉報樂穆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原公司就辭退了我,我的女兒也被無理由勸退。在短短一個星期,我和我的女兒失去了所有。”
“每一次的反抗換來的都是更沉重的打擊。”
“後來,我終於意識到,樂穆的權利實在是太大了,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一介螻蟻,我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選擇帶上我的女兒換一個城市生活。”
“也許是上天看我們母女太可憐,也許是樂穆造孽太多,樂穆終於死了。”
“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博,不是為了索要賠償,也不是為了蹭熱度。至始至終,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還我死去的丈夫一個清白。”
“我丈夫黃德這一輩子,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他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更是一個好大夫。”
“請大家不要再冤枉攻擊我丈夫,請還他一個清白!”
看完這篇文章以後,我陷入了沉思。
‘514醫鬧’事件在五年前曾鬧得沸沸揚揚,就連與這起醫鬧毫無關聯的我都略有耳聞。可是誰能想到,這起‘醫鬧’的背後居然另有真兇。
正在我走神的時候,李宇開啟了賬號主人的第二條微博,那正是當初樂穆和黃德的對話錄音。錄音很清晰,我一下就認出了樂穆的聲音。
正如賬號主人馮萍所說的一樣,樂穆確實存在軟禁黃德、私自給嬰兒試藥等現象。
只不過這起錄音是否是合成的還有待考究,馮萍所說的內容是否屬實也要等審訊結束後才得知。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召開臨時會議,決定重查當年的‘514醫鬧事件’一案。
由於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五年了,當年的七名嬰兒早已火化,樂穆和黃德也已經去世。我們目前的切入點就是網上的這段錄音和尋找相關證人。
很快,技術部門的人就發來了錄音的鑑定結果。
錄音完成,沒有合成痕跡。
而此時,我們也來到了馮萍所居住的小區。
這個小區是單位家屬樓,小區的綠化做得很好,基礎設施建設相對有些落後。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醫生的家屬,偶爾也有些外來務工人員在這裡租住。
現在正是中午十二點,小區很熱鬧,很多老人圍在門口的大樹下下象棋,幾個小孩在他們腳邊逗玩剛抓到的知了。
馮萍的家住在五樓。
當我們敲開馮萍的門的時候,她的身上還繫著圍裙,另一隻手也拿著鍋鏟,顯得有些拘謹。
“你們來了?快坐,我正在給孩子做飯呢。”
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小豬佩奇的小女孩看我們以後,一溜煙跑到了房間躲了起來,半掩的木門後漏出黑色的雙馬尾,馬尾上還扎著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李宇一邊出示警員證一邊表明我們此次的來意。
馮萍擦了擦手心的汗,一臉憨厚,“我知道我知道,上午你們打過電話的。只是我沒想到你們會來得那麼快,我正在做飯呢,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黃倩,快出來和叔叔阿姨打招呼~”
馮萍話音剛落,門後的雙馬尾‘嗖’地一下消失了,虛掩的門立刻關上了。
她有些尷尬,“不好意思,自從我丈夫出事以後,我女兒就不太喜歡和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