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平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忽然,他爬起來朝著遠處的黑暗中處跑去……
“站住……平兒……”
那晚之後,殷平對殷書林有了些畏懼,雖然不敢再逃學,卻時常喜怒無常,高興的時候朝著空氣哈哈大笑,不開心時,隨手開始砸東西。殷書林對此也十分苦惱,只希望這個孩子長大後能懂事些。
殷平十六歲輟學後去了藥廠工作,此時的殷書林依舊忙碌在工作崗位中。
工作後的殷平與同事關係處得非常僵,從小的性格缺陷導致他會為了小事動手打人,自此之後,同事們對於殷平也是避而遠之,不願再和他接觸。
在殷平二十二歲那年,遠房親戚郝姨來到了殷書林家中。
“書林啊,你看這平兒也老大不小了,和你商量個事啊!”郝姨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不,我給他介紹個女孩,是我老家朋友的侄女。比你們家平兒小兩歲,人漂亮,又賢惠。”郝姨說著從包裡將照片遞給殷書林。
“殷大夫,滿意的話,就讓他倆見個面唄。”
“這樣啊,你看著安排就行。”
殷書林轉念一想,殷平的百般任性,興許成了家之後他會有所收斂,便著手開始準備殷平的終身大事。
在郝姨的介紹下,殷平和殷梅第一次見面。殷梅長著一張圓臉,話不多,透露著少女的溫柔和秀氣。
“緣分,你也姓殷?”殷平笑得很淡。
“是的。”
“你們看不是,可巧了吧,這就叫‘家門相處,感情更上一層樓。’這麼著,你們慢慢聊。”郝姨見二人相處融洽,露出鑲著金牙的大嘴,乾乾地笑著。
殷平和殷梅認識了三個月後就結了婚。
結婚後的殷平和殷梅因工作原因分居兩地,殷梅性格溫順,回到家中總是勤快地做家務,也能做出一頓豐盛的菜餚。
可她卻不知道,殷平性格上存在著缺陷。
直到有一天,殷平獨自發呆,忽然抄起棍子對準殷梅就是一頓暴打,殷梅不知所措,女人的力氣普遍弱於男人,殷平雙眼紅得似白兔,將殷梅按在地上,穿著皮靴的腳朝著殷梅臉上胡亂踩著。
殷書林聞聲趕來,用力拉開殷平。並扶起殷梅。
殷梅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捂著被踢出淤青的臉部縮在牆角大哭起來。
那一日,殷梅跑回了孃家。殷書林狠狠地打了殷平一頓。這是殷平成年後第一次被殷書林教訓。
那一日後,殷平跑到殷梅孃家,百般認錯,希望殷梅能不計前嫌,並保證自己下次再也不敢這樣。殷梅心軟便答應了下來,殊不知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兩年後,他們的女兒出生了,殷書林給孩子取名殷槿樺,言下之意是希望孩子能像木槿那樣高潔,樺樹那樣堅強。
殷槿樺的出生,讓殷平很不高興,他一直想要個兒子,但由於各種情況所迫,不得已只能有這一個孩子。
殷槿樺出生的第七日,殷書林一個人走進臥房,捧起藏在抽屜深處的菊英的照片。淡笑著喃喃地說到:“菊英,咱們有孫女了,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我想,她一定會健康,快樂地成長!”
轉眼,殷槿樺五歲了,從小聰明伶俐,也聽話。殷槿樺年幼的記憶中,她就一直畏懼自己的父親,父親不是對自己冷淡,甚至就是朝著母親大吼。
有一次,殷平搬起電視機朝殷梅砸過去,殷槿樺不知道為什麼,震耳的響聲傳來,她躲在沙發邊上哇哇大哭起來。殷書林見到這一切,將哭得厲害的殷槿樺緊緊抱在懷裡。
年幼的殷槿樺,覺得這個懷抱特別溫暖,就像陰雨之後的陽光。從此,她對這個爺爺非常親近。
殷書林工作閒暇之餘,喜歡練習點書法,字畫,字寫得都非常漂亮,年幼的殷槿樺總是纏著自家爺爺教自己。
“丫頭,感興趣?今天給你畫個竹子。”殷書林拿起毛筆在宣紙上畫起來。
殷槿樺託著小臉站在殷書林的書桌前,不住地說著:“好看!爺爺教我畫。”
每每這個時候,爺孫倆都是非常快樂的。
殷槿樺的好學,努力,是殷書林唯一的欣慰,他早就將這份希望寄託在殷槿樺身上,因為,她,同樣也是自己生命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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