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爺爺的治療,情況如何?”殷槿樺同樣用平和的語氣回答。
“放療需要一筆錢,但我不能坐視不管,父親只有一個……”
“你現在才知道……可當時,那群人向你討債的時候,你又躲去了哪裡?”殷槿樺聽到談及經濟困難時,語氣略顯得激動。
“殷槿樺!你說什麼?”對殷槿樺的責備,讓殷平也有些慍怒。
殷槿樺實在不想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和殷平再鬧出矛盾,便強壓了心中的怒氣。
“說吧,先計劃,再決定。”殷槿樺冷言冷語。
“從今天開始,大家都把各自收入拿出一部分,我這兒還有……”殷平邊說著捏了捏自己乾癟的口袋,表情窘迫不堪。
“我也明白,關於癌症的治療費用開銷非常大,回家一起商量一下吧。”
“也好。”
經過幾個星期的治療,殷書林腹部的疼痛雖減輕不少,但精神一直不見好轉,殷平和殷母一改往常的相處,二人和和氣氣,也不吵架,輪流在醫院照顧殷書林。殷槿樺則是把請假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但殷書林卻不希望自己的病情影響孫女的工作,只是讓她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家裡不用她太擔心。
“槿樺,最近你好像不怎麼開心,是不是有心事?”佟碩暉在電話中問候著。
“爺爺住院了,家裡也忙……”
“那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別太累。”
“沒什麼大事。”殷槿樺語氣平靜,帶著些難言之隱。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
“謝謝你,碩暉。”
“客氣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嘛!”
殷槿樺掛掉電話,握著手機,心中充滿一絲甜意。
病房內
“槿樺,你過來。”殷書林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勉強靠著床頭坐起。他沒有表露出身體傳來的痛楚,為了不讓自家孫女再擔心,這陣子,大家為了自己的病情,已經盡到最大努力。
殷槿樺上前扶住身子不穩的殷書林。
“孩子,告訴我實話,我自己的病,自己還不清楚嗎?”殷書林略顯的疲憊,聲音很輕。
“爺爺,您好好休息,沒大事,年紀大了啊……都會有點毛病,養著就好。”殷槿樺咬咬嘴唇,強行擠出一抹笑容。一面幫殷書林拉了拉下滑的被角。
“不,傻丫頭,你騙不了我。將實話告訴我吧,這些年裡,我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呢?就算是不治之症,我也能看得透,人……早晚有死去的一天……”
“爺爺……”殷槿樺聽到最後一句,死死握住殷書林的手腕,語氣中有傷,也有痛,還帶著些悔意。
“不要責怪自己,你是一個那麼優秀,自信,陽光的女孩。我想,未來對你應該會很寬容。”殷書林帶著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欣慰。他輕輕撫上殷槿樺的手背。
接著堆出一副笑臉,緩緩說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殷書林將視線投向遠方,陷入深深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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