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領到藥劑的那一刻,整個大廳內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就好像有人按下了消音的按鈕,就算是作為完全的無關者,在這種氣氛下晨曉也不由開始緊張,平常顯得微不足道的心跳聲突然變的好像鼓槌,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晨曉的耳膜。
“開始吧。”
雖然能夠明白眾人的感受,但猶豫不決並不能增加哪怕一絲的成功率,隨著萊昂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分外沉重的三個字,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顫抖的開啟瓶蓋,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藥劑,眾學員的神情凝重,好似手中拿的不是什麼改變命運的契機,而是致命的毒藥。
就好像約定好的殉道者,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所有人都一下子將藥劑倒入了喉嚨裡,連品嚐的時間都沒有就完全吞入了腹中,生怕因為自己的猶豫而浪費了那麼一絲絲的效力。
而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無聲又令人絕望的等待。
靜靜的立於臺下,晨曉感覺自己在見證一場戰爭,兇險異常卻看不到敵人的戰爭,即是戰爭,就有結果,隨著第一個學員身上開始散發出微光,屬於勝利者的號角已經吹響。
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不是曙光,反而如同喪鐘一般,在這毫無聲息戰場上,自己是敵人,其他人也是敵人,隨著第二個,第三個光芒的亮起,那些毫無反應的學員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絕望。
也許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可以受到命運的青睞,但在追逐命運的旅途上邁出的每一步卻真實無法造假,對於這些從小就拼命訓練犧牲與付出了自己童年絕大部分時光的學員們來說,他們的人生終於迎來了第一道光芒。
最後,全部十一名學員只有一名沒有成功覺醒—湯姆,對於這個結果,晨曉絲毫沒有意外,同期學員中身體素質也只在中游,湯姆在享受家庭帶來的便利之時,也悄然失去了某些東西。
呆呆的看著籠罩在自己周圍的光芒,湯姆的表情從驚愕逐漸變的扭曲,周圍人身上明明十分微弱的光芒這一刻卻真的刺痛了湯姆的眼睛,讓湯姆發出了好似野獸一般的尖叫。
“這不可能!為什麼!”
在覺醒的眾人裡,湯姆就好像一個異類,但現在卻沒有人在乎這些,也沒有人關注湯姆這個失敗者,因為覺醒已經真正迎來了高潮。
隨著眾人身上的光芒逐漸散開,臺上的兩對騎士與誓約者之間,光芒漸漸開始相互吸引與融合。
“達到誓約的契合度了!他們達到了誓約的契合度了。”
伴隨著不知道來自何處的驚呼,相互吸引的騎士與誓約者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無法言語的光芒,彷彿將嬌羞與欣喜完全融入了這一眼。
也許他們的契合度不是完美,也許他們之前並不認識,但同為藥劑覺醒者,他們早已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此,面對著與自己契合的誓約者,騎士單膝跪地,目光堅定又神聖的吟詠出了古來的誓言。
騎士之誓,堅固如鋼。
誓約之心,璀璨如光。
以吾之骨血,化汝之盾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