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說她要休息了,誰還這麼煩人。
陶予歡掀開簾子。
不悅的臉上瞬間多了幾分羞愧。
只見付子秋手上拿了乾糧,還抱了一層皮子。
她順手將乾糧接過去,胡亂咬了幾口,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一點也不好吃。
半天嚼不碎。
只能搖著手道謝,含糊不清的說:“多謝,乾糧我吃了,皮子就不要了,有味道,我聞著睡不著覺。”
付子秋沒說話,轉頭欲走。
乾糧是劉叔讓他送過來的,皮子是他的。
視線微微劃過車廂,只覺滿頭黑線。
這孩子竟然連鋪被褥都不會!
見他往車廂裡面看,陶予歡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彆扭的往前挪了挪,張開手,企圖用自己嬌小的身軀,擋住這人的視線。
她,她才不是不會。
她爹說了,她家有的是銀子,家裡那麼多丫鬟,她才不用學這個。
付子秋沒理會她,站在車廂外面,三兩下就將被子鋪得整整齊齊。
陶予歡一臉警惕。
問他,“你做什麼?”
付子秋沒應,走到角落裡,抱了幾抱稻草鋪開,又將皮子鋪上,然後靠著牆,閉起眼睛。
熾熱稀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睡覺!”
難得溫柔的聲音,在別人耳中聽起來,怎麼都像命令的語氣。
但也像極了他在家裡哄小妹的情景,付子秋的眉,緩緩舒展開來,不一會就傳出了均勻綿長的呼吸。
陶予歡掀開一小縫簾子,偷偷看了許久。
荒郊野外的路上。
徐帆左手抬火把,右手驅趕蚊蟲,氣喘吁吁的往前跑。
邊看邊張望。
不是說只有四五里路嗎,他都走了十多里了,怎麼四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嗷嗚~”
不會真有狼吧!
徐帆慌張的縮縮脖子,賣力的往前衝,中途還摔了幾跤,淋了點小雨。
等看到破廟的時候,人已經飢腸轆轆,狼狽不堪了。
破廟裡除了偷偷打盹的巡夜兄弟,其它人都在呼呼大睡。
徐帆按按凍僵的臉,呼了一口氣。
他今日絕對水逆!
朝著手哈了一口氣,認命的翻了些乾糧出來,就著火烤了,才開始烘衣服。
還沒來得及吃,天色已經清明。
徐帆幾口吃完麵餅,撐著身子將貨物重新整理好,才有機會躺在馬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