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起身,端起石桌上的水果,先進了云溪的屋子。
然後只看面容精緻的男子,出了屋子,將屋門仔細的關好,進了隔壁的屋子。
院子裡的燈籠,還是亮堂堂的照著,隨著一陣風起,也不見火光的搖曳。
男子進了屋子不久,屋裡便暗了下了,而旁邊的屋子,有些暗淡的光,久久不曾滅掉。
不遠處的圍牆上,是一抹白色的身影,衣袂翩翩,被輕柔的晚風吹起。
蘇岫清已經坐在圍牆上很久了,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夜裡出來隨意走走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到了圍牆上。
月色明亮,只是不遠處,小院裡的情景,還是盡數映入眼簾。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兩個人,如此不同,似與周圍格格不入,又似能很快融進不同的圈子。
風柔柔的吹在臉上,蘇岫清一躍而起,直接進了書房,覓影和夜白有了訊息。
與此同時,云溪起身點亮了屋裡的燈,就說怎麼睡不著呢,原來是自己的計劃,還沒有完善。
百合谷一行,得安排上計劃,坐上烏篷遊湖什麼的,符合蘇岫清的氣質,都不能缺……
云溪翻出一旁的小冊子,拿了筆墨,寫寫畫畫,好半天才放下了手裡的筆,一臉滿意的看了小冊子半天。
“完美,睡覺。”
云溪雙手一拍,把小冊子收起來,滅了屋裡的光,微笑著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黑子和錢程就出了門,看云溪睡得香,沒忍心叫,只留了字條。
一覺睡到大天亮,云溪伸了個懶腰,換了身衣服,開啟屋子,一眼便見了錢程留的字條。
早飯在鍋裡,別忘了吃,小爺出門大殺四方,晚上給你帶好吃的,出門注意安全,遇上喜歡的就買買買,別委屈了自己,醫藥費夠賠,小爺有的是錢……
云溪將紙條摺好,放進來自己的小盒子裡,盒子裡滿滿一盒的小紙條,信件和畫像,都是錢程這麼多年奮鬥的結果。
怕丟了,云溪還特意,藏進自己的空間裡。
吃過早飯後,打扮了自己一番,瞧著時間差不多,云溪才慢慢悠悠的出了門。
到了約定的地方,白晚吟已經等在那裡了,白晚吟掀開馬車的簾子,見云溪沒有帶小廝,是走著來的。
於是對旁邊的小丫鬟,說了幾句話,接過丫鬟遞來的帷帽戴上,便下了馬車。
旁邊的馬車,停了一會兒,便開走了。
云溪拿出標誌性的玉摺扇,自以為風度翩翩的扇了兩下,“在下來遲了,還望白小姐見諒。”
見馬車跑遠了,白晚吟一把扯掉帷帽,然後一臉嫌棄的看向云溪,“登徒子,要知道今天是我爹讓我來的,至於要去哪裡,做什麼都得聽我的,你可別想出什麼么蛾子。”
見少女這樣,云溪反倒鬆了一口氣,這樣才正常嘛。
心裡甚至對昨天晚上,沒來由的擔憂,有了一絲絲的愧疚。
說不出來為什麼,云溪突然覺得,其實少女刁蠻任性的樣子,似乎比起端莊秀雅時,要更可愛不少。
而確實也是,云溪在江南的這段時間裡,見慣了少女,天真浪漫又任性的樣子,以至於在往後的很多年裡,她就只記得,這個跋扈恣睢的白晚吟了。
見少女一臉嫌棄,云溪反倒笑開來,扇子一合,“明白。”
瞥了云溪一眼,白晚吟看了一眼手裡的帷帽,然後遞了過去,“幫我拿著。”
云溪笑著接過去,走在小姑娘前面,“先去濟世堂吧。”
每次小姑娘找顧淵,都要偷溜出來,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自己也願意成人之美。
誰知小姑娘還不樂意了,瞪了云溪一眼,恨恨的說了一句,“廢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