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要去冰箱裡拿，被雲蘭攔住了，“你奶奶剛吃完飯，現在吃不下水果，你先別拿了。快進來坐一會。”
把人拉到屋裡，她又衝樓上喊了一聲：“爸，媽，子衡和國棟來看你們了。”
凌老爺子隱隱約約聽到動靜，眉心一皺，看到老妻歡天喜地的從屋裡出來，板著臉，“你幹嘛去？”
“子衡來了，我當然要下樓看看了。”凌奶奶笑容掩飾都掩飾不住，像一個純潔的小孩子。
凌老爺子面容稍霽，卻還是不太高興，“不是讓他們少來咱們家了，怎麼又來。”
凌奶奶撅嘴，“孩子來看我，是他們的孝心，你幹嘛要攔著啊。”
老妻的記性越來越差，人也越來越幼稚，凌老爺子知道多做解釋也不能和她說明白，就把要說的話嚥下。
原本他不想下樓，可為了老妻，他還是起身，“算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凌奶奶歡喜地拍拍手，“太好了，我們一起走。”
她拉住凌老爺子的手，像年輕時候一樣，十指相扣。
凌老爺子有些不自在，故意扳著臉，“挺大歲數了，怎麼還拉手。”
“我們不是剛結婚，怎麼就挺大歲數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女人，不願意讓我親近？”
凌奶奶說著說著，竟是要落淚。
凌老爺子慌的不行，又是安慰，又是發誓，可算把老妻哄好了。
他輕輕鬆口氣，拉住她的手下樓。
一樓的客廳裡，遠遠就能聽到雲蘭的笑聲。
凌老爺子抬眼，看到許國棟不知說了什麼，逗得雲蘭前仰後合。
加上一個許子衡，他們坐在一起，到挺像一家三口。
凌老爺子冷冷地哼了一聲。
聲音不輕不重，雲蘭心中一突，馬上閉嘴。
她站起身，主動扶住凌奶奶一邊的胳膊，被凌奶奶一把躲開了。
“你誰啊？為什麼出現在我們家？”
面對凌奶奶的一臉警惕，雲蘭心裡不舒服，卻沒擺在臉上。
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柔和，“媽，我是雲蘭，凌霄的妻子。”
“不可能，我的霄兒才一歲大，哪能有你這麼老的妻子。”
雲蘭：“……”好氣，又不能發火。
凌老爺子看得心裡暗爽，沒替她解圍，由著她自己去讓凌奶奶信服。
許國棟笑得彬彬有禮，“叔，我來給您做複診。”
“不用，我聽說瑤瑤開了診所，已經決定明天去她那兒。”凌老爺子擺擺手，拒絕的很乾脆。
許國棟笑容不變，“我要是沒記錯，瑤瑤開的是中醫診所吧？她哪主攻中醫，不如西醫看得透徹，您還是應該來我們醫院做個系統的全身檢查。”
許國棟笑呵呵的，不著痕跡將中醫踩在腳下。
自從馮墨出山後，凌老爺子壓根就不用許國棟，也不去軍區醫院就診。
細細算起來，他已經很久沒為他診斷過了。
這種疏離，讓他很不舒服。
“瑤瑤的能力我還是很相信的。”凌老爺子只說了一句，可明眼人都能聽出他言詞背後的含義。
他信任沐瑤，比信任許國棟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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