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絕反手握住她的手把玩著，盯著散發著粉紅色澤的手指，他緩緩開口：“馬師長勸我回家。”
沐瑤一愣，盯著他的臉，“你想回去嗎？”
“說不好。”凌千絕眉宇緊鎖，“我的心情很矛盾。”
他從未和沐瑤提起過小時候的事，可這一刻，他想說了。
“其實當年的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了，那天我在發燒。早上吃了藥後，一直昏昏沉沉的，神志不太清楚。原本家裡只有我自己，聽到樓下的動靜，以為鍾彥青回來了，便想下樓找他玩……”
凌千絕聲音一頓，抓住沐瑤的大手收緊。
沐瑤被攥得骨頭生疼，卻沒有甩開他，而是輕輕安撫他的情緒，眼神充滿了鼓勵。
他手勁松了一下，眉毛卻沒有舒展開，“我好像看到一個男人。我媽不停地和他說著什麼，語氣很不好，那人卻很親密，我確定他不是我爸。”
沐瑤心中一動，想到那天聽到的對話，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可凌千絕的話明顯沒說完，她還不能做出定論。
“很快，我媽發現了我。她又驚訝又害怕，最後怒氣衝衝地跑上來，抓住了我，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把你從樓梯上推下去了？她是親媽嗎？這也太狠心了吧！”沐瑤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圓圓的，眸光里布滿不敢置信和憤怒。
她氣得發抖，“她怎麼敢！你當時受傷了嗎？”
面對她的關心，凌千絕乾涸的心湧入暖流，安撫著：“不太嚴重，就是在床上躺了幾天。”
“這還不嚴重！你當時在發燒，她怎麼捨得！”沐瑤臉繃得緊緊的，氣得直咬牙，“後來呢？她又虐待你沒？”
凌千絕避重就輕，“都過去了。”
沐瑤渾身發抖，摟住他，臉頰貼著他的肩膀，“以後有我保護你。”
凌千絕笑著點頭，“好。”
熱血過後，沐瑤又想起凌霄的委託。
她遲疑地問著：“那你還打算回凌家嗎？”
從她角度來看，雲蘭並不是一個好母親，沒能照顧好兒子的凌霄，也有過錯。
凌千絕反問：“你想讓我回去？”
沐瑤搖搖頭，又點點頭，“就感情上來說，我不想讓你回去。可理智上，我又覺得可以回去和凌家人說明白。”
她頓了頓，解釋著：“不代表一定要留在凌家。你現在有自己的家庭，回到凌家就是為了不讓自己遺憾。”
就這一點，沐瑤和馬永勝是一個意思。
凌老爺子年紀大了，誰能保證他還能再活幾個十年。
老爺子早年受了太多的苦，已經有各種各樣的疾病找上門，身子骨看著硬朗，卻虧空的厲害。
“你要是不願意自己回去，我可以陪你。”
沐瑤攥緊他的手，無聲地傳遞著支援。
凌千絕緩緩點頭，“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沐瑤想著，只要不太麻煩，她都會盡力滿足他。
“今晚我要和你睡。”
“……”
“想到小時候的事，我心裡好難受，今晚會怕。”
沐瑤差點沒把他的手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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