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總是沉著冷靜的凌霄，這一刻難得露出驚慌。
他看著單獨坐在一邊的雲蘭，和站在門口的沐瑤和凌千絕，幾乎沒有猶豫地走到門口：“你們爺爺沒事吧？”
沐瑤說：“醫生還沒有出來，搶救的及時，應該沒事。”
凌霄的表情特別難看，生日宴還有很多後續等待他處理，想著有這麼多人陪著父親，他就沒跟來。
沒想到……
凌霄終於將目光移到雲蘭的身上，“你不是說有許國棟在，爸爸的身體好好的嗎？這就是你的承諾？”
雲蘭心裡一陣發沉。
她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可老爺子暈倒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在凌霄面前，她從沒示弱過，昂著下巴，“上次的體檢報告單你也看到了，爸爸除了血壓高點，其他都很好，病情來的突然，也不是許大哥能控制的。”
“許大哥，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維護你的許大哥！”
凌霄受夠了。
父親的突然生病，壓斷他心裡最後的一點點期待。
家裡常年充斥的冷情，和唯一兒子對凌家的仇恨，讓他對這個妻子不再懷有期待。
只是當著小輩的面，凌霄不想讓妻子和自己難堪。
他移開視線，沒有再看她，而是站在了凌千絕的身邊，無聲地和雲蘭劃清界限。
沐瑤察覺到這對夫妻之間的微妙關係，看了凌千絕一眼，後者表情放空，就像什麼都沒發現，盯著一點，表情恍然。
沐瑤心裡嘆口氣。
不管他表現得多不在乎，凌老爺子在他的心底還是很重要的。
沐瑤伸手拉住凌千絕的手，十指交握，無聲地安慰著他。
凌千絕回神，對上她擔憂的視線，慵懶一笑。
恰在此時，病房的門開啟，醫生率先走了出來，凌千絕表情認真的詢問：“何醫生，我爺爺怎麼樣了？”
“搶救及時，沒有大礙，不過患者年紀大了，有落下後遺症的風險，你們最好多陪著他，他這種病，最怕情緒大起大落。”
何醫生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沐瑤的身上。
他原本想和這個小丫頭再聊聊的，不過現在明顯不是好時機，只能作罷。
“好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
沐瑤幾人進了病房，護士們正在收拾儀器，凌老爺子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掛著點滴，看起來又瘦又小，哪還有平時的威風凜凜。
沐瑤心中一嘆，不管多麼強大的人，在病魔面前，總會變得脆弱而又渺小。
凌老爺子睜開眼，視線轉了一圈，落在凌千絕的身上。
不用別人催促，凌千絕主動坐在病床便，握住老人蒼老而又瘦弱的手，試探性地問道：“爺爺，你感覺怎麼樣？”
凌老爺子張開嘴，口齒不清地說了幾個字，沒人能聽懂他說了什麼。
病房裡一陣安靜，凌老爺子很著急，越說越不清楚。
“凌爺爺，你剛清醒過來，身體還要恢復一陣，等過兩天就能正常說話了。”沐瑤貼著凌千絕坐下，柔聲安慰著老人。
她的話對凌老爺子很管用，上一秒還急得雙頰通紅的老人，這一刻放鬆了表情，恢復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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