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建國梗著脖子，“就算你問多少遍，我也是那句話，姚春華，我要和你離婚！”
姚春華髮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眼睛瞪圓，雙頰的肉一抽一抽的，“你居然要和我離婚？天啊，你也太可笑了吧，居然敢和我離婚！”
她的眼裡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指著沐瑤，“就為了這個死丫頭，你要和我離婚？”
“瑤瑤是我閨女，我這個當爹的沒能耐，不能護她周全，你不喜歡她，只喜歡雪雪和家寶，行，我帶著瑤瑤走，讓你們娘三過日子。”
沐建國很堅持，一臉的嚴肅，絲毫不像作假。
姚春華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了半輩子，已經習慣將他壓在底下，罵他沒出息。
這一刻，她分外瞧不起的男人，居然要和她離婚，無異於一個大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比打她一頓還要疼。
沐瑤也震驚不已，驚訝地盯著擋在身前的父親。
沐建國兩鬢斑白，黝黑的臉飽經風霜，比同齡的男子老了很多，和他常年在外打工不無關係。
每次只要姚春華說話大聲一點，沐建國下意識地低頭認錯，唯唯諾諾地不敢反駁。
可這一刻，他為了保護她，勇敢的站出來，和姚春華提出離婚。
沐瑤心裡翻江倒海，抓住沐建國的袖子，想說他不用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可看著父親堅持的側臉，她又說不出來了。
姚春華看著這對父女，突然發出一聲古怪的笑，“哈哈哈，沐建國，是不是那個女人回來了？”
沐建國一愣，“什麼女人？”
“你別裝了，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呢？要不是那女人回來，你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姚春華那目光好像閃亮的刀子，幽幽地落在沐瑤的臉上，彷彿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別胡說八道，我要離婚和任何女人都無關。”沐建國皺眉，總覺得姚春華的反應很奇怪。
姚春華站直了身體，她的眼睛亮的驚人，唇角古怪地上揚著，整個人處於一種不正常的瘋癲，豁出去地開口：“那你解釋解釋，沐瑤到底是誰生下來的？”
這一句話，宛若驚雷落在眾人的耳中，房間裡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沐瑤身上。
纖細少女的雙眼裡閃過驚訝和迷茫，整個人也是懵的。
驚慌掠過沐建國的臉，他粗聲粗氣地反駁：“你真瘋了？瑤瑤不是你生的，還能是誰？”
“我真正的女兒死了！”姚春華猛地提高音量，聲音大得蓋住他的話。
她伸出雙手，五指如鉤，在虛空中比劃著，“她才這麼大，生下來不會哭，咱娘說她胎裡帶著弱，就算長大了也有可能是個病秧子……果然，那可憐的女娃連一個小時都沒活過，死在了襁褓裡。”
她頓了頓，突然詭異地笑了，“第二天，你們又抱了一個女嬰過來，騙我說是我的女兒……試問，沐瑤佔據我閨女的位置，你讓我如何對她好？”
沐建國雙目圓瞪，嘴巴大張，似乎不敢相信姚春華居然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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