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贊同凌千絕和沐瑤在一起。
而是他覺得，沐瑤年紀還小，在什麼都不懂的年紀，還沒分清楚什麼叫喜歡，什麼是愛，就被凌千絕綁在身邊，假如等到沐瑤長大後，對自己年輕時候的選擇後悔，對凌千絕會不會又是一種傷害？
馮墨之所以這麼生氣，並不為別的，就怕兩個讓他在乎的人受傷。
“老師，未來的事還沒發生，你何苦非要在現在蓋章定論？”
看著一臉決絕的凌千絕，馮墨彷彿透過時間的長河，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他的心臟一顫，闔上眼睛，壓下複雜的情緒，再睜開時，恢復清明的臉，好似瞬間老了好幾歲。
“對，沒發生的事情誰也說不明白。你長大了，成年了，心裡有自己的想法，不肯聽我這個老男人的心裡話。我不怪你，我只有一個要求……”他頓了頓，眼神如刀，“你必須答應我。”
凌千絕皺眉，“只要不是讓我離開瑤瑤，我可以答應你。”
馮墨嗤笑一聲。
不得不說，這小子不愧是自己養大的，把自己的想法摸得清清楚楚。
不過，別以為規定了這一點，他就沒辦法治他。
馮墨眸子一凜，“好啊，我不攔著你，只要求你在瑤瑤十八歲之前，不能把感情洩露給她知曉！”
這麼多年，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女孩子明明不是喜歡，被人循循善誘，以為突然而來的好感就是喜歡，一時的結合的確快樂，可長久的婚姻磨平所有的幸福，曾經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也變成了相看兩相厭的怨偶。
馮墨在乎凌千絕，更在乎沐瑤。
所以，他不會在她還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年紀，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偷嘗禁'果。
就算說他霸權，管得多，他也不在乎。
“十八歲之後呢？”凌千絕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們愛幹啥幹啥，我不再管！”馮墨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臭小子，這是真一心撲在小丫頭身上了。
“行，我答應你。”凌千絕痛快地答應。
只要不讓他離開她，萬事都好說。
這時候，沐瑤噠噠噠地上樓上越來越近，兩人同時閉嘴，結束對話。
沐瑤好奇地看著相對而站的兩人，“老師，你怎麼站在門口啊？”
“屋裡熱，我出來透透氣。”馮墨臉上掛著和藹的笑，親切的模樣和剛剛的冷厲大相徑庭。
沐瑤狐疑地看了一圈，嘀咕著：“都說開窗戶透透氣了，你非怕吹懷了書，可不就悶悶的。”
奉市的供暖非常好，明明十二月了，外面寒風凜冽，冷得讓人受不了，屋裡卻熱得想穿短袖。
馮墨捨不得他那些書，生怕被風雪淋到，說什麼也不肯開窗戶。
“這可都是好東西，為了它們，我差點連命都沒了，可不得好好愛護著。”馮墨揮揮手，“讓你給我端的水呢？你放哪去了？”
沐瑤撇撇嘴，把水杯遞給他，看他拿起來就要喝，急急提醒：“慢點，剛燒開的水，別燙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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