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沉默著不說話,他咋說,說他就是故意不告訴她實話的,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按著盧秀娥喜歡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她會更生氣,王全也不是怕盧秀娥,只是不想跟她起衝突,讓宋老爺子為難。
所以能躲便躲。
王全想息事寧人,但盧秀娥卻不想輕易放過,她甚至覺得王全一句話都不說,是在故意向她挑釁。
真覺得她不能拿他怎麼樣?
這二十年來,她精心佈局步步為營處處小心,好不容易建立起了自己的人脈圈兒,就是為了有一天讓宋家的人不敢再小看她。
盧秀娥為了這個目標忍了一年又一年,到現在為止,別說普通人對她巴結討好,就是圈裡有錢的夫人看見她都會給幾分好臉色。
這些年,宋興國的買賣越做越大,宋家的人當官的當官,做買賣的做買賣,錢和權都握在手裡,很少有人敢得罪。
她給宋興國生了一個兒子,母憑子貴,雖然宋興國到現在都還沒娶她,但這是早晚的事兒。
在盧秀娥心裡,她早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王全只是一個小小的警衛員,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無視她,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
盧秀娥越想越憋屈,好像鉚足了勁兒卻一拳捶在了棉花上,對方啥事兒沒有,那一拳的力道反噬到了她身上,捶的她心肝脾肺腎都疼。
怒火不停地往腦袋上竄,盧秀娥可不允許自己受這種委屈。
不想跟她說話是嗎?她今天非得讓他說個夠!
“王全,我自問循規蹈矩,做事兒不說處處周到穩妥,但做決定之前也經過深思熟慮。
這麼年了,我似乎從來沒有得罪過你,所以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今天也沒有外人,你若是真對我有什麼意見,就把話說開了,省的以後見了面尷尬的慌。”
盧秀娥將話說的很好聽,不過她真實的目的是在逼王全服軟,他可以繼續硬氣,那她便把這事兒講給宋家人聽。
她好歹是宋放的親生母親,在宋家還有一定的話語權。
她都放低身段主動跟他談了,他卻不願意,到時候宋家便會知道王全有多小肚雞腸。
王全抿了抿唇,語氣認真道,“盧小姐,您看您這話說的,好像我跟您之間有多大仇恨一樣,先說好我對您可沒意見。
還有我只是一個警衛員,對於宋家的人或事兒我不能向外人透露,像是行蹤之類的更是連提不能提,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還請您見諒。”
見諒,而不是原諒。
王全腰板兒挺的很直,他從十幾歲開始便跟在宋老爺子身邊,上過戰場,經歷過槍林彈雨,也在生死邊緣掙扎過,更在老爺子低谷時跟他一塊兒吃糠咽菜,一路走來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
後來因為老爺子官復原職,宋興國買賣做的風聲水起,他也見過所謂的有錢有勢。
所以,他不怕任何人的威脅,即便是盧秀娥也不行。
被懟的盧秀娥氣的肝疼,王全的每一句話都在往她肺管子上戳,她想指著王全的鼻子的罵,但這是在老宅,又不是她那裡,她還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