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快呢，起碼忠義媳婦看不清眼前飛快略過的東西，耳邊全是呼呼的風。
林家妹子這麼幫她，忠義媳婦暗下決定，這輩子為林家妹子兩肋插刀都行！
……
趙忠義抱著小虎子在家門口等著。
小虎子緊緊地閉著雙眼，面色蒼白，痛得擰成了一團，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
“嘔。”小虎子抽了一下，吐了一些食物出來，正好吐到了趙忠義身上。
小虎子吐完之後，整個人都軟了，像是沒了骨頭一樣窩在趙忠義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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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義那麼一個大男人，看著自己兒子這樣，又急又無力，心疼地直掉眼淚。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都跑出來看。
這個年代的人，大部分都還挺熱心的，有嬸子跑回家裡去擰了一條毛巾，給小虎子擦那些嘔吐物。
還有人幫著出主意，“忠義，孩子病成這樣，得趕緊找個車送到鎮上衛生所去啊。”
“我記得，趙母家裡有板車，跟她借個板車，趕緊拉著小虎子去衛生所吧！”
這時，趙母從外面回來，整個人帶著幾分酒氣，她今天可算是逮著機會，在那幫小姐妹面前，好好炫耀了一把，看著她們那嫉妒的眼神，聽著那酸了吧唧的話，她差點兒沒樂翻了。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跟她借板車，又看到趙忠義抱著小虎子蹲在地上，衣服上還有好多嘔吐物。
她眉頭頓時豎了起來，拉著臉沒回話，這些人可真好意思張嘴。
“他趙嬸子，你說句痛快話，板車到底能不能借啊？”有人催促了一句。
“廢話，我不說話你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非得問清楚鬧個沒臉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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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那板車，是青青做大買賣用的，過幾天要去鎮上送鯽魚呢，怎麼借給生病的人呢，這得多晦氣。
呸呸呸，生病了在門口杵著幹什麼，快走開，走開，離我家遠一點，回頭破壞了我家的好運氣，我可饒不了你們。”
趙母一邊說著，還一邊不停地用手朝著趙忠義跟小虎子扇風，好像他們是什麼可怕的髒東西一樣。
她才不會借車給趙忠義他們呢，誰讓這兩口子跟林知瑜走的近呢。
“他趙嬸子，說起來小虎子還喊你一聲伯奶奶呢，他現在病的這麼厲害，你不借就不借，大夥也沒逼著你借，你沒必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吧？”有人很氣憤。
“我呸，你都說了是伯奶奶，懂伯奶奶的意思嗎？他又不是我親孫子，他死不死活不活的跟我有啥關係。
嘴巴是我的，我想說啥就說啥，我就把話說難聽了，你能拿我咋樣。
我就是不借板車，怎麼啦，趙忠義不是跟林知瑜走的近嗎？她有腳踏車，他咋不去借？”
趙母罵罵咧咧地說了一通，只覺得渾身舒暢，讓這些人來觸黴頭，她不罵死他們才怪！
“忠義，小虎子，是不是不行了？”那人注意到小虎子心口處沒了起伏，也顧不上跟趙母掰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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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義往懷裡看去，小虎子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渾身冰冰涼涼的，他慌亂地伸手去探小虎子的鼻息。
沒有……
明明剛才還有呼吸的，明明剛才還有的！
趙忠義拼命壓抑著自己，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又痛苦又壓抑還絕望。
周圍的鄰居心裡也都不好受。
“要死就死遠一點，別挨著我家門口，晦氣！”趙母醉醺醺的，聽著那趙忠義那哭聲，心裡快煩死了，隨口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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