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好些天沒吃東西了,肯定餓了吧?外婆給你做吃的,想吃什麼?”
我搖搖頭,從漫長的噩夢彼端掙扎著醒來,那些夢裡的細枝末節尚未消散,確實沒什麼胃口。
“醒了就是好事,可把咱們擔心壞了,我下樓去跟你外公報告這個好訊息。熱牛奶一會請阿婆給你端上來。這麼多天,你可沒少折騰你兩個哥哥。”
這麼多天??
這一次,我到底睡了多久?
外婆關門下樓,我則充滿困惑盯著淺野彰:“我睡了很多天嗎?我這次……”
他打斷我:“也沒多久,反正你醒了,就別計較那麼多。”
家裡幫傭的阿婆端著牛奶上來時,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是牧箭丘。
看見他來,我有些意外,“阿牧。”
不過是很平常的打招呼,他卻楞了三五秒的時間,然後用一種小心謹慎的試探的語氣問“小夜,你認出我了?”好似要一再確認眼前的景象並非虛無,又朝我的方向邁近兩步。
我面露困惑,剛想張嘴問我為什麼會認不出你時,腦袋裡閃過好幾個碎片式的動態畫面。
有躲在看起來像是醫院病房的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畫面,有一群人蜂擁而入我跳到床上大吼大叫的畫面,有我拿起疑似打點滴的杆子追打眾人的畫面,還有.......
我觸電般彈起,想要確認之前的行徑而果斷拽住已行至身前的男生的左手。
只需稍稍拉開襯衫袖口,他左小臂距離手腕大約十公分的位置,赫赫然一圈已經結痂的咬痕。
深褐色還泛著紅腫的咬痕..........
刺得我眼睛發燙。
那圈依舊清晰的齒印...............
是我發病時留下的。
回閃的片段,終究連線成風暴式的敘事畫面。
我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眼前的男生,所以,遵照本能而採取了和所有犯錯後想要逃避責罰的小孩一樣的做法。
三蹦兩跳,直接躲到了淺野彰的身後。
“對不起,阿牧。抱歉,阿牧,我當下實在沒臉見你。你,你先回去吧。”
“小夜,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你回去吧。我,等我好了,我,我........”
我害怕。
“小朋友,賠禮道歉的話,要當著別人的面說才會顯得真誠哦。”
我被淺野彰從身後提拉出來。
我是紅著眼圈咬著下嘴唇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被阿彰拽出來,站到牧箭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