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珠大一的時候,被一個叫周寧的紈絝子弟追得不勝其擾。
她是真的不喜歡他,甚至討厭到看到就想轉身的地步。可偏偏別人不死心,兩天一束花,三天一封情書,弄得她很是崩潰。
年臻心裡急,想幫忙,又不知道以什麼身份。
說是她哥哥,他自己不滿意,從小到大,她雖然貝殼哥哥喊他喊得親熱,可他從沒想過當她哥哥;說是她朋友,又過於生疏,她在他眼裡,怎麼可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朋友?
所以他要以什麼立場,挺身而出,為她趕走這隻討厭的蒼蠅呢?
這事兒後來被小珍珠告到朱慕禮那裡去了,男人隨手翻了翻手中的檔案,抬眸溫淡地看看陪小珍珠來告狀的年臻,低聲說:“這事你處理吧。”
“是,慕禮叔叔,我肯定會辦好的。”
年臻頓時有了身份,他是小珍珠父親欽點的“趕蒼蠅大使”啊。於是,他大展身手,周寧不過三天時間就徹底從小珍珠身邊消失了。
小珍珠很奇怪,這隻她怎麼趕都趕不走的蒼蠅是怎麼輕而易舉被貝殼哥哥趕跑的呢?
年臻笑而不語。
從小在黑白兩道耳濡目染,誰還會沒有一點拿捏人的本事?他媽媽見他文質彬彬,總擔心他受欺負,其實她不瞭解他,他年臻只是在最親近的人跟前才溫潤謙和。
大四臨近畢業的時候,朱慕禮突然問年臻想不想以後直接留在昀熹會所,年臻嘴上說徵求一下年越的意見,心裡卻很高興,如果他留在了這邊,那就意味著他和戀戀不用分開了。
天知道,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和戀戀在一起。
他思考了很久,決定還是跟小珍珠告白,他以前不敢說是怕嚇到她,可現在,他都在朱家的屋簷下呆了五年,連慕禮叔叔和顧阿姨都看出點什麼,他不信小珍珠什麼感覺都沒有。
那晚,他去她學校找她,她不在,宿舍的人說她去附近的咖啡館和朋友聚會去了。
他想也沒想,轉身就衝著咖啡館而去。
彼時她的聚會還沒散,幾個女孩子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熱鬧得很。
年臻眼裡浮動著溫柔的光芒,他沒去打擾她,徑自挑了背對他們那桌的雅座,點了杯咖啡,安靜地等她。
女孩子們的笑鬧聲很快就傳了過來。
“朱戀忱,你知道嗎?我聽說中文系的系花給你家那個貝殼哥哥寫情書啦,貌似還約他一起看電影。”
年臻沒想到女孩子的訊息這麼靈通,他下午才拒絕了那個系花,結果晚上訊息就傳出來了。
“也不知道年學長答應沒有,中文系的系花真是數一數二的美女。”
“不過年學長也很厲害啊,長得那麼帥,成績又好,幾乎年年拿獎學金,這樣的男生眼光一定很高吧?”
“哎?朱戀忱,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是不是聽說有人給年學長寫情書,你不高興了?”
“該不會是你和年學長朝夕相處,心裡也愛慕著他吧?”
年臻的手指扣緊了咖啡杯,心臟史無前例地劇烈起伏。
“沒有,我哪有不高興,我就是聽你們說話太專注而已。”
小珍珠的聲音熟悉悅耳,年臻的心微微沉了一點。
女生的八卦還在繼續。
“那你說,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年學長?”“我看他對你很上心,會不會你們已經在戀愛了,只是偷偷瞞著我們?”
小珍珠急了,揮著手否認:“你們別亂講了,我和年臻就是普通朋友,是我爸跟他爸關係好,他才一直住我們家的。”
年臻的臉色白了白,嘴唇的弧度崩得很緊。
原來,在她的心裡,他不過是爸爸好友的兒子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