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悠幽被他再度變得灰暗的臉色嚇得抖了抖。
媽呀，河七連她研究什麼都要管的嗎？
本著保命的原則，她顫抖著手指拿過錄音筆，熟練地開啟，擱在兩人中間說：“那好，那你說話。”
說什麼？
河七一頭霧水。
她這麼突如其來的要求真的讓他很蒙圈。
龍悠幽見狀，說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要收集的是真實語料，你平常是怎麼說話地就怎麼說。”
河七的嘴唇抖動了兩下，遲疑問到：“真的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嗎？”
“嗯。”龍悠幽肯定地點頭。
河七再度猶豫了一下：“真的是什麼都可以嗎？”
“對呀。”龍悠幽再度點頭。
河七深深吸了口氣，眼睛不自然地看著桌上的蛋糕：“那我真說了啊。”
“好。”
河七的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隱隱的，有汗從手心冒出。
他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他心裡清楚，他究竟是緊張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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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沒有緊張的感覺了。
“悠幽……”他低聲開口，桌上的錄音筆在同時亮起了指示燈。
他望著閃爍的指示燈不敢偏離一下目光，而本就清冷的聲線被壓得更低沉了：“其實，我沒那麼可怕的。”
嗯？
龍悠幽愣了一下。
怎麼感覺畫風不對？
“我承認，我在道上生活久了，為了自保，不得不孤冷強硬，我也承認，我更習慣用粗暴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這一切，落在外人的眼裡，確實是殘酷恐怖的。”
等等……
龍悠幽轉了轉眼珠。
這是身為老大的自白嗎？
“但是，我也有跟常人一樣的一面，我也會有心動的女孩，也會嫉妒，也會怕她喜歡上別人。我也會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時醋意翻滾，也會擔心自己的學識和素養配不上她，也會惶恐有一天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跟她接觸。”他說著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卻正好與她懵懂視線相撞。
龍悠幽整個人是迷茫的。
請問，這真的是這種邊緣人物的話語風格嗎？
不是戾氣重重，不是冷漠肅殺，而是小心翼翼，細聽下，甚至帶著溫柔的懇求。
所以說，她是不是要研究出大成果了？
“前幾天是我不好，不應該不問青紅皂白就衝動行事，悠幽，我道歉，你不要這樣怕我，好不好？”
他的眸光倒映著天邊的星辰，閃閃爍爍，是她沒有見過的顏色。
一時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真的還是假的？
河七跟她道歉了？
這到底是不是個正版的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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