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
喉嚨處竄入的灰塵讓朱慕禮嗓子發癢,忍不住劇烈嗆咳起來。
緩了一陣,他才發現自己被擠在一個狹小黑暗的空間,四處都是石壁,他除了手尚且有一絲活動空間外,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脖子側邊,似有什麼東西在騷動,癢癢的,有點難受。
朱慕禮艱難地用手去抓,結果卻觸碰到幾縷青絲。
長髮?
朱慕禮愣了愣,緊接著便覺得貼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厚重的石塊,而是細膩的面板。
他的身體猛地緊繃起來,心臟和脈搏也瘋狂地跳動。
在那個天旋地轉的緊要時刻,他不是把她推出去了嗎?
“別怕。”
清清涼涼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是我。”
那個聲音似是怕他不放心般,又補充道:“顧笙煙,已經安全出去了。”
朱慕禮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點,意識到身上的人是誰後,他又不放心地確認到:“南宮小姐,是你嗎?你還好嗎?”
四周一片黑暗,南宮沁鳶看不到朱慕禮的表情,可是她聽得出,他的語氣裡帶著關心。
總算,他也真心實意地關心她一次了。
“嗯,還好。”
她細膩的臉貼著他的脖子,這是這輩子,她靠他最近的一次。
朱慕禮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被卡得死死的,自救的可能性完全是零。他懷著一點希望問南宮沁鳶:“你能動嗎?有沒有活動空間?”
南宮沁鳶搖頭,意識到朱慕禮根本看不見後,才輕輕地說:“不能…我的背被一根立柱壓住了。”
朱慕禮無奈嘆氣,只好安慰南宮沁鳶:“沒想到南宮肅在地窖裡安放了火藥,看來他把我們弄這兒來是同歸於盡的打算。不過你放心,年家人就在外面,我們剛剛都快到門口了,壓得應該也不深,你堅持堅持,很快就會有人救我們出去的。”
“嗯。”南宮沁鳶蒼白的容顏擠出絲安然地笑,“我不怕。”
跟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怕。
“對了,你喝了那個……現在怎麼樣?”朱慕禮想起習靳堯抱腹在地上扭動的痛苦樣,心裡有點怕。
南宮沁鳶抿抿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虛弱:“還好,沒有很痛。”
話是這麼說,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五臟六腑似鋼筋在戳是什麼滋味。
朱慕禮稍稍安心了一點,又嘆道:“其實,即使你真的只給了我和笙煙一支解藥,也沒人會怪你的。”
生命只有一次,他如何能苛責?
南宮沁鳶笑。
是沒人會怪她,可如果從今以後,他都要在痛失所愛的唏噓中度過,她會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