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臣服氣地在心裡感嘆了一聲。
他就知道會是這結果。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麼有時間有耐心陪著你慢慢聊,聊到你出了自己的底牌以為事情有希望時,他再面色平靜地告訴你,敬他的那一尺,他一定會還一丈。
韓老先生猛地握緊了手裡的杯子:“你…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放過依璇?”
虧他剛剛跟他七七八八說了一大段廢話,敢情他被這個年輕人戲弄著好玩呢。
朱慕禮伸出食指搖了搖:“是韓小姐自己不放過自己,我要的不過是法律的公平判決。”
看著韓老先生青一陣紅一陣的臉,他又平靜笑著補充:“據影片裡的資訊透露,韓小姐這是有預謀有計劃地謀財害命,事後,她面對熊熊烈火非但沒有半點悔意,反而急著兌現自己的利益。聚龍會所整個三層化為灰燼,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造成的經濟損失尤為慘重。現在流言已經在會所的員工中傳開了,如果不嚴懲兇手,那以後人人都效仿韓小姐的做法,請問我們這些遵紀守法的人還有安寧日子嗎?所以,為了不讓惡劣事件複製,我一定會配合公安機關,提供一切人證物證,務必要讓韓小姐坐滿十年牢。”朱慕禮看著韓老先生氣得劇烈起伏的胸腔,似嫌不夠般微笑著補充,“韓老剛剛不是說自己沒教育好韓小姐嗎?這下好了,她在獄中呆上十年,一定會受到最充分的教育的。”
“朱慕禮!”韓老先生拍案而起,“我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好聲好氣地來找你商量,你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朱慕禮無辜地攤開雙手:“我一直都是謙卑恭敬地尊重您啊,倒是現在,誰在發脾氣,誰在大吼大叫?”
“你……”韓老先生咬牙切齒,半天說不出話,“你以為我非要求你不可嗎?哼,我們韓家在z國從商幾十年,誰不會給我幾分面子?我不過是覺得你明理才來找你圖個方便!既然你不肯和解,那就算了,我自己想辦法,總之,我一定不會讓依璇坐牢!”
朱慕禮很是受教地點頭:“您該想什麼辦法就想什麼辦法我絕不攔著,不過我可以先透露您結局。韓小姐一定會坐牢,且一定是十年,您找誰都沒用。”說罷,他率先走到門口拉開門,很有禮貌地說,“我看時間不早,您託關係還得趁早,不如我送您出去吧。”
“哼!”韓老先生黑著臉,站起身就往外走,那步伐和來時一樣匆忙,弄得朱慕禮很是擔心,怕他在會所昏倒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陣,見沙發上的安臣沒動靜,便訕訕地問:“韓老先生走了,你不跟上嗎?”
“司機在下面,會送他回家。”安臣望著面前的茶淡淡地說。
“哦。”朱慕禮點點頭,“那你是打算留下來繼續遊說我?”他邁著輕快地步伐坐到辦公桌前,“我勸你不要白費口舌了,韓伊璇這件事沒有任何鬆動的空間。我還有事要忙,你是自己走還是讓保安送你出去?”他說著提起內線電話。
“朱先生!”安臣見狀站了起來,“我不是為韓小姐來的,而且,我也不會為她說一句好話。”
朱慕禮準備按電話的手頓了頓,抬頭略為好笑地看著安臣。
不為韓伊璇說話,那他來幹嘛?
“我不會為韓小姐說一句好話。”安臣又重申了一遍立場,“因為,如果韓先生還在世,知道韓小姐對顧小姐做了這樣的事,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一語落下,朱慕禮的臉全黑了。
他控制了好久才沒衝動之下把這個男人踹出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就知道這輩子不該跟韓氏任何人打交道。
望著朱慕禮陰雲密佈的臉,安臣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處。
他略低了下頭,錯開朱慕禮寒氣逼人的目光,淡淡地說:“其實我是借韓老先生的名敲開你的辦公室門,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也不想見你,但韓先生手術前託付讓我給你帶個話,話帶完了,我立刻就走,以後也不會來找你。”
他平靜地與朱慕禮對視一眼,然後便彎下腰,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牛皮紙包裝的資料,鄭重其事地放到朱慕禮面前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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