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煙，睡了沒啊，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不打擾你吧？你最近工作怎麼樣，忙嗎？”
電話那頭韓依璇故作歉意和關心的聲音讓顧笙煙的眉心深深攏了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在她參加韓氏股東大會那日，韓依璇為著沿湖地皮收購建議被拒一事對她忌憚得很，這才過了幾日，她就像前塵往事俱散一樣對她噓寒問暖起來。
難怪當初慕禮告誡她說和韓氏合作，寧可找韓東璃，也不要找韓依璇，怕是當時，他就覺得韓依璇這個人虛偽得很。
“有事說事吧，時間不早了。”顧笙煙將手機按了擴音放回防水暗格，奶白的手臂又重新泡回溫暖的水裡。
韓依璇那邊許是沒想到顧笙煙會這麼說，噎了一下後才半試探地問：“笙煙，聽人說，你新交男朋友了？”
顧笙煙怔了怔，不悅，沒有說話。
且不論她有沒有戀愛，就算有，憑著她和韓依璇淡漠的關係，也不是對方適合詢問的。
韓依璇半天聽不到顧笙煙的回應，才笑笑解釋：“是這樣，我今天有個朋友無意在聚龍會所的停車場看到你和一個男人甚是親密，我想著東璃生前十分在意你，我也早將你當作了一家人，所以才關心關心你。”
顧笙煙煩躁地閉了閉眼，說出的話雖然平靜，但卻不客氣得很：“韓先生在意我，不代表我和你是一家人。”
這頭韓依璇聽了，氣得恨不得把電話掛掉。要不是南宮家那個老頭子拜託她側面打聽打聽顧笙煙在不在z國，她才懶得在這裡跟她周旋呢。
不過，聽顧笙煙這語氣，貌似南宮家的人今晚看到的真是她。
“除了問我這些，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掛了。”
“沒有，笙煙，等會兒，”韓依璇急急搶著說，“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說吧。”顧笙煙疲憊地按按太陽穴。
“還是我剛剛提到的聚龍會所。”韓依璇換了個話題，“前段時間韓氏收購沿湖一帶地皮的事不是不了了之嗎？我近段時間打聽到聚龍會所的持有者南宮家族死了唯一的子嗣，現在他們老爺子傷心得很，連帶著聚龍會所的生意也一路下滑，我覺得這是個好時機，就想與你商量要不要趁此機會將會所收到韓氏旗下。”
顧笙煙想也沒想就冷冷地開口：“我之前在股東大會上已經表明了我的觀點，韓氏目前處在恢復期，不適合有大動作，但凡牽扯到收購，都要慎重考慮。”
“可是，聚龍會所目前的狀況對我們是個機會啊，如果我們現在不抓住，到時候被別人盯上了，韓氏再要搶佔市場就晚了。”
顧笙煙深深吸一口氣，真的不太想理韓依璇。
她目前自己柏悅的合同都自顧不暇，哪有精力去應付韓依璇的突發奇想。突然就有點怨恨韓東璃，給她什麼不好，丟給她這麼一個大麻煩。
“其他股東怎麼說？”不想與韓依璇爭辯，顧笙煙懶懶地問。
“大家意見不一致，所以我才與你商量。”韓依璇說，“畢竟你手中韓氏的股份可是不少，也算是有發言權的。我想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和你一同去聚龍會所找他們主理聊聊，若是雙方都有這個意向，能拿個好價錢也是件好事。”
顧笙煙不太瞭解聚龍會所，原意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柏悅與邵氏續簽合同一事免不了要再碰一下朱慕禮，便思忖著乾脆去趟z國一起把這兩件事辦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顧笙煙問。
“越快越好。”韓依璇說，“你什麼時候方便？”
顧笙煙拿過手機翻了一下日程：“後天下午可以嗎？”
“可以的。”韓依璇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那我們說好了，後天下午我在韓氏等你。”
“嗯，好。”
電話切斷了，顧笙煙隨手將手機放回暗格，自己從浴缸裡站起來，拿了條浴巾裹住身體，便走到浴室櫃前，拿吹風機吹頭髮。
不過五分鐘，頭髮還是半乾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顧笙煙以為又是韓依璇有什麼事要補充，便關了吹風機，將電話拿過來，看也沒看螢幕，直接接起：“還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男人低沉動聽的聲音才傳來：“是我，笙煙。”
顧笙煙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看螢幕，確認自己沒聽錯後，才低低迴了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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