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
祝弦準時將車子開到徐婉家樓下。
徐婉還沒出來,祝弦在車裡等了一會兒。
十分鐘過去了,樓道里連徐婉的影子都沒見著,祝弦有些不耐煩地撥了個電話過去:“徐小姐,我們約的九點半見面,這都幾點了,你能不能快點?”
“好了好了,我馬上下來。”電話那頭徐婉的聲音裡伴著乒乒乓乓瓶瓶罐罐收拾的聲音。
祝弦沒好氣地收了線,女人真是麻煩!
又過去約十分鐘,祝弦陷入等待崩潰的邊緣準備再打電話一輪催時,樓道傳來高跟鞋著地的清脆響聲。
他下意識側過頭去。
娉婷而來的女人身姿曼妙,露肩貼身短裙隨著她的走動擺出飄逸的弧度,一向清湯掛麵似的直髮做成了嫵媚的大卷,而眉睫間略微濃重的妝容直教她呈現出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妖冶。
有毒吧!
祝弦看得口乾舌燥,胸口一陣邪火蹭蹭湧了上來。
他們是去聚龍會所工作的好不好?她怎麼可以穿得這麼地…這麼地……漂亮?
平時上班的時候,他和徐婉的工位是面對面的,徐婉那張臉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知道徐婉長得不錯,可因為平時打扮得較為職業化,他也沒覺得她有多驚豔,誰知今晚她換了身行頭,竟讓他一顆焦躁不耐的心咚咚直跳。
糟糕,那晚她在他懷裡的樣子又出現在腦海,完了完了,等會兒他要怎麼冷靜工作才好。
這邊祝弦正坐立不安,徐婉已經鑽入副駕駛了。
祝弦猛地扭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平視前方:“你真是能磨蹭,時間都過去二十分鐘了。”
“我這不是換衣服化妝搞晚了嗎?”徐婉不以為然地撩了下頭髮,“再說朱先生說了,會所那地方越晚越能看出狀況,我們去那麼早,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去了也白去。”她說完,又似想起什麼,興致勃勃地問,“對了,祝弦,你看我這一身好看嗎?我還是第一次穿這種露肩的連衣裙。”
祝弦強忍著自己側頭的衝動,訕訕地說:“花枝招展的。”
在祝弦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徐婉翻了個白眼:“這叫搭配,懂吧?去聚龍會所那樣的地方,總不能還穿得跟上班時一樣一本正經吧,看你這麼慫,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算了,開車吧。”
祝弦眉頭皺了皺,有種想將女人丟下車的慾望。
什麼叫開車吧……他又不是她的司機!
聚龍會所的前廳被霓虹燈裝點得金碧輝煌,各種豪車停了一排,形形色色的人在大廳進出,不時爆出一兩聲大笑。
祝弦和徐婉剛將車停在門口,就有門童殷勤地過來幫忙泊車,祝弦掃了一眼窗外的燈紅酒綠,提醒徐婉道:“你搞成這個樣子記得等會兒跟我走一塊兒,免得落單了出什麼事我不好跟朱先生交代。”
“我知道的。”徐婉點頭,她好歹也在香綽小築做過一天的兼職,自然知道在這地方怎麼保護自己。
兩人走進大廳,領班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上來:“兩位有提前訂位子嗎?”
“沒有。”祝弦不動聲色地搖頭,又裝作常混夜店的樣子說,“我們聽人介紹,說你們這地方不錯,過來看看轉轉。”
“這樣啊,”領班一邊帶路一邊笑著問,“兩位喝酒嗎?我們這兒重金新請的兩位義大利調酒師做的櫻桃雞尾酒不錯,很適合女士喝。”
“可以啊。”
徐婉欣然應允,語畢,跟祝弦對視一眼。
不是說都入不敷出了嗎?怎麼還新請了兩位調酒師呢?
“跟您安排個雅座吧,清淨。”領班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