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依璇千算萬算算不到,託人來約她的並非南宮沁鳶,而是南宮家的家主南宮肅。
韓氏企業即使東璃在世時也與南宮家沒有絲毫生意上的往來,更何況是她了。看不透對方約她的意圖,韓依璇只是謹慎地打量四周。
這裡是南宮家別墅附近的一個私人茶館,環境幽閉,外人鮮少前來。張嫂將她帶到院子後不久就離開了,只留下她和南宮肅相對而坐。
看出韓依璇的緊張,南宮肅只是將茶杯送到乾澀的唇邊,抿了抿,開口道:“韓小姐不必拘謹,你既同意了張嫂來與我一會,心裡就應該有數,我們素昧謀面,我盛情邀請你,必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說罷,他望著女人的眼睛,深邃一笑。
韓依璇稍稍放下心來,但也不敢大意:“誠如肅爺所說,你我並無往來,今日這麼隆重地約我,不知所為何事。”
南宮肅眼皮微闔,眸光落在茶湯上,似漫不經心地說:“韓小姐真是個爽直的人,說話做事不拐彎抹角,這種總裁風範我喜歡!”
韓依璇不知接下來南宮肅要說什麼,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我這個老人家雖是南宮家的家主,但年紀大了,平時深居簡出,不過這幾日我閒來無事翻翻報紙,居然發現了一件大事,”南宮肅故作神秘地笑笑,“原來韓氏企業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顧笙煙那個丫頭的手上啊。”
韓依璇輕輕皺了下眉,淡淡地說:“不錯,那是我弟弟寫進遺囑裡的財產分配,我和我的父母都尊重他的決定。”
“哎……”南宮肅嘆氣搖了搖頭,“令弟一向英明果決,也不知在彌留之際怎麼那麼糊塗。”
韓依璇臉色一沉。
“他與顧笙煙之間頂多也就是曖昧之意,人家又沒許他什麼,他竟然就拱手將大筆的財產給送出去了,可憐了我們韓總,日理萬機操心公司的事,到頭來還要白白便宜一個外人。”
韓依璇聽出幾分意思,心中雖然不悅,但到底還是強壓住了陰沉的表情。
“肅爺這麼說,倒像是在挑撥。”她涼涼地說。
“哈哈哈。”南宮肅大笑,“我一個老人家半邊身子都入土了,我還有什麼好挑撥的,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韓依璇抿唇一笑,她當然不會相信南宮肅大費周章約她過來就是要講事實給她聽:“這事早已不是新聞,肅爺現在約我過來論事也改變不了什麼。”她眸間凝緊,“肅爺不必做這麼多鋪墊,您不如直接告訴我,希望在我身上做什麼文章。”
韓依璇的直接和不耐倒叫南宮肅有些意外,想來這流失的股份早已讓她輾轉反側多日不得其果,這才心煩意亂地想要轉移話題,連婉轉都不知是何物了。
這樣也好,城府淺的人利用起來才更順手。
南宮肅這麼想著,唇邊的笑深沉了好幾度。
“韓小姐,其實我只是很好奇,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真的不想要了嗎?”
韓依璇目光一頓,大約是要猜出南宮肅是想跟她做什麼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