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大會後,顧笙煙帶著鄭烽走到韓氏集團門口。
回身看了眼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的韓氏招牌,顧笙煙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送行的安臣:“你待會兒忙嗎?”
“不忙。”安臣連忙回答,“上去收拾一下就下班了。”
顧笙煙點頭:“既然這樣,那陪我去韓先生墓前看看吧,當初他下葬的時候我沒有跟到z國送行,這次既然來了,就去給他送點花。”
安臣聽了,眼眶有些發緊,他知道韓先生生前最為牽掛的就是顧小姐。
“好的。”安臣低低應著,立刻就備車去了。
“鄭烽。”顧笙煙側過頭,注意到鄭烽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她心下明白,鄭烽雖然在柏悅做事,但到底曾經是朱慕禮的人。
果然……
“顧小姐,那個…墓園我就不去了,”鄭烽別開目光,“我跟韓先生不熟。”
“嗯。”顧笙煙並不勉強,“晚上的時間你自己安排,我有個z國的朋友馬上結婚,我在這邊多呆一週,你明天先回去,柏悅的銷售還靠你盯著。”
“好的。”
適時安臣打理好走出電梯,顧笙煙低低說了聲:“走吧。”
車子開到墓園時差不多下午五點半,初秋,太陽沉得不快,餘暉穿過茂密的松枝,灑在墓碑上,減少了陰冷的氣息。
韓東璃的墓朝南,碑上刻字簡單,照片清晰。墓碑定期有專人打掃維護,一塵不染,鮮花常放。
顧笙煙放下一束雛菊,靜靜地看了看韓東璃的生卒年,心下有點酸。
安臣幫著她擺好香燭,又燃了香,顧笙煙接過,行了鞠躬禮,然後將香插入香爐。
檀香的氣息瀰漫在寂靜的空氣裡。
“韓先生,我參加完韓氏的股東大會了,來看看你。”顧笙煙唇邊然上一點低落的笑意。
安臣側眸,瞧見她眼底閃爍的惋惜。
“說來我要怪你,為什麼要將韓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贈給我,讓我淌韓氏這灘渾水很好玩嗎?”她無奈地瞥了一眼墓碑上韓東璃的名字,“還是你覺得對我付出了這麼多也沒能讓我愛上你,心有不甘,所以把我拉進韓氏討回一點成本?”
話雖是半開玩笑,可安臣還是心裡一疼。
墓碑前不說假話,所以說,到了最後,顧笙煙還是對韓先生沒有半點兒女之情。想想,韓先生是個多明白的人,自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在病榻前跟他交待那些找朱慕禮的話,只是不知道,當時韓先生在說那些時,內心深處是如何心如刀割。
“我跟你說哦,這次我阻止了韓依璇購地的計劃,但我不保證下次也能阻止她作死,畢竟,她才是韓氏的總裁。”顧笙煙攏攏眉,“不過,我還是盡力幫你撐住韓氏,你有恩於我,我做這些也總算對你心無虧欠了。總之,我盡人事,聽天命,力有不及,還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