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你為他說話,只會讓韓氏的狀況更糟。”朱慕禮抿著咖啡,玩世不恭的眼神透著寒徹入骨的薄涼。
“我原本是不準備摻合的。”顧笙煙實話實說,“無論是付暢的貨源問題還是韓東璃任性競標,那些都是韓氏自己的決斷,與外人無尤。但是,今天當我聽說那些個事情裡也有你的手筆時,我覺得我不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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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慕禮揚眉冷笑,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咖啡。
顧笙煙見狀,只用清冷的眸子凝視著他:“不管你有多討厭他,他畢竟救過我們,”她頓了頓,才認真說到,“你我不應該這麼對他。”
“笙煙,說清楚,你認為到底是我不該這麼對他還是你不該這麼對他?”朱慕禮問完這句話後,深邃的瞳孔如海風襲過後捲起的漩渦,暗流湧動。
顧笙煙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平靜得看不出情緒:“我知道在所有問題沒有解釋清楚前,你不會對他有任何好感,不放過他,我也能理解。但是於我來說,他畢竟捨身救過我的命,如果韓氏的垮塌說到底是因我而起,我想我的良心不會允許我坐視不理。”她說著緩緩站起了身,“如果你堅持不鬆口,我也不會怪你,我再幫他想想辦法。”
顧笙煙在轉身之前,朱慕禮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幫他想辦法?”他眼神凌厲得要把她千刀萬剮。笙煙,她究竟知不知道她這麼說多傷他的心。
她側過頭,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黑影已經繞過辦公桌,立於她面前。他一手依舊扣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撐在她身後的辦公桌邊沿,他與她的距離近得容不下一根手指,他迫人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際,只需一個低頭,他就能夠吻到她的唇。
眼前沒來由地浮現出南宮沁鳶白皙頸項上桃粉色深深淺淺,顧笙煙跟觸電一般拼命往後縮了縮身子,哪怕後面根本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
她的動作朱慕禮全都看到了,他並沒打算如何,可她卻把厭煩和抗拒表現得這麼淋漓盡致。儘管不想,填充在胸口的壓抑和慍怒還是如浪濤一般將他湮沒,身體裡,每根神經都扯得生疼。
笙煙,別告訴我,你真的變了。
“其實我一開始沒準備對付韓東璃,是他逼我的,到前一秒為止,我也打算收手了,可你又冒出來讓我如此地不痛快,顧笙煙,你聽好,我不會讓他好過,無論你幫他想什麼辦法,他都不可能再翻身,我朱慕禮從商這麼多年,哪怕現在手頭就三家小小的會所也一樣致他於死地,你不用擔心我做不到。”
說完這些,朱慕禮便放開了顧笙煙,他凝視她兩秒,眼裡夾雜著她從未見過的風雪。徑自拿了咖啡,他走到碩大的落地窗前,湛黑如墨的眸子裡是深不見底的漩渦。
身後,就這麼靜悄悄一片。
再往後,便聽到辦公室的門“咔噠”被關上。
心一路極速往下沉。
她就這麼走了,不是為他而來,所以走的時候,連招呼都省了。
他氣得想笑,胸口填滿的全是森寒冰霜。
“朱先生。”
身邊,楊齊的聲音響起時,他渾身的落魄收都收不住:“誰允許你進來的?”
楊齊皺了皺眉,大著膽子說:“外面雨大,您就這麼讓太太自己回去嗎?”
他剛經過走廊時碰到了顧笙煙,對方臉色極為難看,他不用想就能猜出這辦公室內的談話肯定不愉快。雖然老大的私事他不能隨意插手,但跟了朱先生這麼多年,除去工作上的幫忙,他私下也是希望他能幸福的,此時,若是朱先生能追出去說幾句好話,也許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
朱慕禮望著窗外連成一片的雨,淡淡地說:“她要走,誰留得住?”
這話怎麼聽就怎麼不對勁。
楊齊連忙又說:“朱先生,其實我看太太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許是她心地太善良才會造成許許多多的誤會,您和她,最該做的不是繼續互相傷害,而是心平氣和地把對彼此的不滿怨念說開,從打擊韓氏來講,我明白您就是一口氣咽不下去,可太太怎麼看呢?您確定這口氣嚥下去了之後,還能跟太太回到當初那樣嗎?”
楊齊從來沒就私事在他面前說過這麼多話,可朱慕禮聽著,心湖卻如被投入一顆石子,漾起層層漣漪。
他不在乎韓氏是死是活,報復韓東璃也不過是因為那個男人幾度對他和笙煙的關係構成威脅,楊齊說得對,如果他今天讓笙煙這麼走了,那麼可以想像,她接下來一定會幫韓東璃聯絡各路關係,換句話說,那就是他親手把她送到了韓東璃的身邊。
濃眉倏地凝起,朱慕禮握緊大掌,壓抑地問:“追出去真的有用嗎?”
“有用!”楊齊臉上泛起光彩,“我剛剛看太太走得不快,現在頂多還在會所門口呢。我……哎,朱先生!”楊齊話沒說完,就只見朱慕禮側過身,擦著他的肩走了出去,速度快到他還沒反應過來。
嘖嘖,明明就是捨不得吧,還要裝酷,早知道他早點點撥點撥他老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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