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熹會所vip休息室的隔音效果絕對是超高標準,隔著一扇透明玻璃窗,戶外傾盆大雨洗刷城市的猛烈之勢清晰可見,可屋內卻安靜得連落座時衣服摩擦沙發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韓伊璇的心情急切得如同這瓢潑驟雨,可朱慕禮卻不緊不慢。他淺淡的目光望著窗外,彷彿那裡有迷人的好風景。
“朱先生……”韓伊璇終於按捺不住開了口,可才喊出個稱呼,就被端著甜品進來的服務員打斷了。
服務員小心翼翼將甜品和餐具擺到韓伊璇面前,低語一聲“慢用”,才謹慎地退出房間。
雪白的餐布上,提拉米蘇和一份意式鮮奶凍整齊地擺放著。提拉米蘇濃郁的咖啡色澤與鮮奶凍上鋪著的焦糖交相輝映,散發誘人味道,若是一個閒適的午後,心寬無事,和好友一起在此一邊閒聊,一邊享用甜品,那一定是最美好不過的事,不過現在,韓伊璇實在沒心情。
“嚐嚐。”朱慕禮微笑地做了個“請”的動作,隨即,便喝起了自己的咖啡。
韓伊璇心不在焉地拿叉子挑了點甜點送入口中意思意思,終還是受不住這種客氣的怠慢,抬眼正色道:“朱先生,你時間寶貴,我就直言不諱了。其實我今天冒著大雨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何必言求?”朱慕禮修長手指摩挲著白瓷杯身,“我與韓小姐有幾面之緣,也算是朋友了。你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幫得上忙,一定竭盡全力。”
朱慕禮雖這麼說,但韓伊璇可不敢盲目樂觀。畢竟,這亂七八糟的局面都是朱慕禮一手操作的,他若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韓氏也不會陷入現在的僵局了。
抿抿唇,韓伊璇看著對面笑得禮貌和善的男人,謹慎地說:“我相信朱先生肯定聽說了韓氏最近的困境,不瞞你說,東璃在這件事上極為頭疼,身體每況愈下。我作為姐姐,每日看著他在這件事上勞神費力,實在揪心,所以就厚著臉皮,上門來求助朱先生了。”
她的話說得婉轉,但韓伊璇相信朱慕禮聽得懂。
“韓總又身體抱恙?”朱慕禮十分遺憾地搖頭,“你也要勸勸他,商人不能只每天算計著動別人的心思,自己身體也很要緊。對了,我這兒前兩天得了一株天山雪參,要不你拿去給韓總補補?”他說完,立刻就要著人去取。
韓伊璇急忙將朱慕禮攔下。
他語中帶諷她怎會聽不出,可這時解救韓氏比什麼都重要。
“朱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此刻,能幫東璃的卻是另一株雪參。”
“哦?”朱慕禮揚眉。
“你知道的,韓氏現在最焦心的是貨源問題。”
“這個啊,”朱慕禮勾勾唇,心想這個韓小姐真是不聰明,“貨源的問題你找我有什麼用呢?我聽說警方已經在緝拿付暢,你要不等案子了結了,再去跟付暢理論去?”
等付暢被抓住,黃花菜都涼了,再說,那個人的農場都成了荒原,找他有個屁用。
韓伊璇越想越火大,她鬧不明白,朱慕禮怎麼這麼能裝傻。
“朱先生,警方抓不抓得到付暢對韓氏一點意義都沒有,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借助你的人脈,先幫韓氏渡過眼前的難關?”怕朱慕禮繼續打太極,韓伊璇又搶著說,“眾所周知,能跟曾經的卡妮妍相提並論的只有邵氏農場,而邵先生又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有了這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