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禮眯眸。
即使笙煙和韓東璃之間還有讓他迷惑不解的事,但他不願意相信笙煙會真的背叛他。
他吻她的時候,她唇間的溫度是真實的;
他誤會她時,她腮邊的淚滴也是真實的;
她曾經愛他愛得非他不嫁,她怎麼可能如韓東璃所說的移情別戀呢。
“呵呵,”朱慕禮冷笑,“逐漸飄遠的心?韓先生是不是過於自信了點?我知道昨天的香檳塔事件讓你有很重的遐想,而今早的報紙又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但是說真的,笙煙只不過是出於本心,助人為樂罷了,誰知讓有心人拾了話柄,給了你不該有的期待。”
韓東璃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眉目間的深意讓人猜不透:“我知道香檳塔是個意外,而我所指的也並不是這件事。”
朱慕禮凝眉。
韓東璃大搖大擺地前來,難道不是在這件事中找的自信?
見朱慕禮沉默,韓東璃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怎麼,笙煙還沒有告訴你嗎?”
朱慕禮十足厭煩韓東璃的裝神弄鬼,可內心又無法抑制想弄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笙煙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原來真沒有啊。”韓東璃含著笑搖搖頭,“我看等她準備好了親自告訴你估計這輩子都沒結果,還是我幫幫她吧。”
“韓東璃!”朱慕禮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從胸腔迸出他的名字。
韓東璃伸長身子,軟軟靠進椅背。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扶手,蒼白的臉掛著一絲漫不經心:“朱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新聞報道都是空穴來風?”
朱慕禮神經一緊,立刻明白韓東璃在提他受傷昏迷那晚的事。
這個韓東璃真是能作妖,自己昨天才在笙煙面前保證再不提及此事,他今天就又把這坨屎挑起來燻人。
“如果你要重提在z國笙煙與你共度的那頓晚餐那就不必了,笙煙已經說得很清楚,是因為你獻了血給我她才答應你的要求的。”
韓東璃緩緩地點著頭:“那丫頭非要用這種說辭來寬慰自己的良心,那你就繼續這麼信吧。畢竟,哪個女人能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承認和別的男人共度晚餐是件很愉悅的事呢?”
朱慕禮抿緊唇,努力告訴自己這是挑撥。
韓東璃說笙煙那晚很開心,韓依璇也說笙煙那晚很開心,就連醫院也對血源含糊其辭。可是,只要笙煙否認,他就要相信這一切是這些人要離散他們的險惡用心。
朱慕禮此刻青白交錯的臉色讓韓東璃更加確定了自己不虛此行。
是啊,猜忌就像是種子,一旦入了土,哪怕埋得再厚,都會破土而出。
而他要做的不過是加把力,讓那粒種子發芽得更迅猛一些。
“難道你不奇怪嗎?你與笙煙兩情相悅相知相伴,我作為一個外人,究竟是哪來的底氣天天對她追逐不捨?”韓東璃抓住時機火上澆油,他靠近朱慕禮,幾許戲謔在雙眼間迴盪,“朱先生,同為男人,有些事你瞞不住,你和笙煙……”他上下打量了朱慕禮一眼,“根本就沒發生過關係,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