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越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和倪韻有一句沒一句聊著聊著頭越來越重,於是想著趴吧檯上休息一會兒,結果這一睡都睡到第二天早上了。
窗外,暖暖的光暈投射在木紋地板上,身邊,早就沒了倪韻的影子。
年越揉揉太陽穴,撐著有點昏沉沉的大腦抬起身子,這剛一動,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肩頭滑落,輕飄飄掉在地上。
他撿起一看,是倪韻的牛仔外套。
所以昨天晚上,是她幫他披上衣服的?
剛想喊酒保過來一問究竟,卻見吧檯玻璃酒杯下壓著張便籤,隨手拿過,兩行娟秀小字映入眼簾:年少,今天晚上謝謝你的幫助,我明早的飛機,就此跟你道別。《粉墨登場》會在月末結束拍攝,屆時將有一場小型釋出會在市舉行,年少要是有空,就去捧個場。
落款是:韻。
年越拿著便籤心臟砰砰亂跳。
他都搞不明白自己無端緊張什麼,可莫名其妙的,修長手指都以可見的幅度顫抖了。
倪韻這意思是…在跟他示好?
天,真是有種意外被紅玫瑰砸中的愉悅啊。
年越小心翼翼將紙條摺好放進上衣口袋,正要去洗手間隨便洗把臉回家,卻聽見褲帶裡手機急促的鈴聲。
是白岸那片地的總管趙當家打來的。
年越接起,聽了一會兒,俊秀眉心深深皺起。
幽深視線看向窗外,淡淡的諷刺浮起在深邃眼底。
他知道南宮慎雲不是個省油的燈,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開始找茬了。
“南宮家的人現在在哪裡?”年越沉沉地問。
“就坐在岸邊那塊空地上。”趙當家回答。
“南宮慎雲有沒有說要收回白岸的原因?”
“沒有。”趙當家語氣裡透著些怒,“他們一撥人一早浩浩蕩蕩過來就要收地,他們說白岸是南宮家當年劃撥給年家打理的,如今要收回去,不需要什麼理由。”
年越臉色一沉:“好,我馬上過來。”想了想,又囑咐到,“在我來之前,不許和南宮家的任何人發生肢體衝突。”
“是。”
匆匆收線後,年越立即起身。
趙當家的性子他知道,是個急脾氣,在年家幹了快二十年,從來都是忠貞不二的。這會兒南宮慎雲上門無理取鬧,他擔心把趙當家弄急了,真會生出什麼事,後果越發不可收拾。
剛走到酒店大門,還來不及取車,口袋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年越以為是趙當家打來的,可一看螢幕才知道是朱慕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