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河七抿抿唇，低語，“不必每次都在我的名字後面加上先生兩個字。”他記得她對於溯凌和邵廣都是直呼姓名聽上去很親切，不像稱呼自己，總覺得特別疏離。
“那…不太好吧。”龍悠幽小聲說。
河七的目光不自覺暗了幾度：“有什麼不好？”他冷漠語氣裡夾雜著不悅，“能喊別人的名字，對我，就非要稱呼先生來拉遠距離？”
“我…我沒這個意思。”龍悠幽雙手擺得飛快，“我是表示對你的尊重，對，尊重！”天知道她跟他說話是多麼小心謹慎，唯恐一個不如意，他直接把她從樓頂扔下去。
“我不需要你尊重我。”河七微微斂眸。
呃？
龍悠幽愣住。
不需要尊重？可如果不尊重他，怕是下場會很慘吧。她可沒忘那個荒無人煙的路邊，自行挑斷手筋的人是如何大聲嚎啕的。
河七不知道龍悠幽在想什麼，只沉著聲音繼續剛剛的話題：“你以後直接喊我的名字，為求公平，”他抿抿唇，“我也喊你的名字，”他凝眸望向她小鹿般澄澈的眼，“可以嗎？”
被那雙沉如深潭的眼注視著，龍悠幽心裡只打鼓：“可以可以。”只要他老人家高興，喊她龍小二都行。
河七滿意地勾動下唇角，弧度太淺，根本讓人看不出他情緒的變化。
身邊的女人又轉過頭專心致志看夜景去了。城市的月華映亮她烏黑的長髮，絲絲縷縷，讓人禁不住想伸手一探那青絲的柔軟。
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握著小巧的首飾盒，也不知為什麼，河七覺得一顆心像是被誰懸在了半空，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他已經不知道緊張是何滋味很久了，可此刻卻該死地清晰聽見心臟搏動的節奏。
“悠幽。”終是抿了抿乾澀的唇，河七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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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龍悠幽半天沒聽見身邊動靜，還以為河七已經走開了。
“我們道上有個規矩。”他遠眺璀璨燈火，流光溢彩在雙瞳中游走，“新年的時候要送認識的女人一件禮物。”
龍悠幽一頭霧水。
河七先生究竟混那條道，居然有這麼浪漫的規矩。
“我認識的女人不多，也不知道送誰好。”他胡亂編著蹩足的藉口，終究還是不敢坦承自己專門為她準備了禮物。
“你送笙煙唄，反正她也喜歡收禮物。”龍悠幽自作聰明地出謀劃策。
“她有丈夫了，怎麼好收別的男人的禮物。”河七淡淡拒絕，怎麼也想不到她會給自己出這種餿主意。
“說的也是。”龍悠幽為難地咬咬嘴唇。
氣氛一下子靜謐下來，河七覺得不再接再厲，自己剛起的話題又會迅速冷下來。
“悠幽，”他微微揚起頭，努力裝作不在意地問，“你有男朋友嗎？”
龍悠幽怎麼也想不到河七會問這種私人問題，下意識就搖了搖頭否認：“沒有。”
濃濃的喜悅遍佈河七的心口，他手心冒汗，小心翼翼將首飾盒從口袋裡拿出，輕輕送到龍悠幽跟前：“既然這樣，這禮物就送給你吧，你也不會不方便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