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年予謙走出南宮家別墅卻並沒有急著上車。蒼老身形顫巍巍扭過,他目光閃爍地望著別墅肅穆的雕花門廊,久久沒有離開。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年越察覺到不對勁,上前試探著問:“爺爺,風大,我們上車吧。”
年予謙沒有答應,亦沒有挪步的打算。
年越無奈,看了一眼顧笙煙,卻發現後者的目光也是深沉地望著南宮家別墅,就如同這座氣派宅子裡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朱慕禮從別墅裡走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年予謙昏黃的眸色帶著歲月變遷的味道,細看下去,真讓人有點不忍心。
他頓了頓,徐步走近。
年予謙目光下移,淡淡地看著眼前這個優雅的年輕人。
“辛苦您,年老。”朱慕禮恭敬地鞠了一躬。
年越和顧笙煙皆大吃一驚,就連年予謙自己也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三十年前您宅心仁厚為救夏老的獨女不惜屈居人下,如今您已是兩鬢霜白,卻仍不忘顧全兄弟之後的安危,如此重情重義,我深表佩服。”
年予謙淡笑,斂著眸子,卻看向了別處。
“其實我能理解。”朱慕禮捕捉到年予謙的逃避,“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怎麼說,南宮肅畢竟是您深交了多年的兄弟,心裡再恨,恐怕您也無法大義滅親。”
年予謙猛地正色盯緊朱慕禮。
這個男人看出來了!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在對南宮肅裝傻,而且他還深知這其中的原因。
如不是深諳人心,洞悉人性,短短時間內,他怎麼可能會對不甚熟悉的自己有這麼深的瞭解!
沉吟了片刻,年予謙長嘆,抽搐著唇,他囁嚅說道:“對不起。”
“別這麼說,年老。”朱慕禮體貼且禮貌地寬慰,“說到底我還要謝謝您,相信您親自登門興師問罪,南宮肅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收斂,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而這段時間對我來說,足夠準備了。”
年予謙錯愕:“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