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的衣帽間,朱慕禮剛換完衣服出來,就看見顧笙煙一臉茫然地坐在化妝臺前發呆。
“在想什麼?”他微笑走近,扶著她凝滑的肩膀,微微俯下身,鏡子裡,他們的臉靠得很近。
顧笙煙放下手裡的化妝刷,扭頭嘆著:“我想起我爸爸還在世的時候了,那時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日子也很簡單,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厄運頻頻降臨到我們身上,盛陽關虎視眈眈覬覦聯泰還不算,我媽的死,我的中毒連番不得消停,現在還扯到了青焰堂,我真不知道今晚見了年老,還會發生什麼更叫人心驚的事。”
顧笙煙很少抱怨自己的際遇,突然說到這些,讓朱慕禮有點心疼。他輕輕撫過她垂到腰際的柔軟長髮,聲線低沉:“怎麼突然就不安了呢?”
顧笙煙皺眉,咬著唇說:“覺得自己挺倒黴的,自從大學畢業後,就沒碰到過好事。”
“我都娶你了,還不是好事?”朱慕禮佯裝生氣,眸子裡卻透著絲溫柔。
“什麼呀。”顧笙煙嘟嘴,她說這,他說那。
朱慕禮笑笑:“你以前最大的夢想就是和我在一起啊,我還記得你以前追我的時候跟我說,你打算大學一畢業就跟我求婚的,現在你夢想成真了,還不是天大的好事?”
顧笙煙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她憂慮不安,他倒還有心情自戀。
“嗯?你帶了柏悅32號淡玫瑰色的唇膏?”他低頭看見她手中的口紅。
“嗯,好像有人說過,這個顏色很適合我。”
朱慕禮低嘆:“就是我說的啊。”真是的,把他忘得乾乾淨淨。
他伸手接過她的口紅,又從刷筒中取出一把貂毛唇刷,柔軟的刷頭蘸了蘸潤滑的膏體,他朝她低低一笑:“我來幫你化。”
顧笙煙愣住了,記憶深處似乎有潮水在湧動,他幫她化?好像曾經,他也幫她化過吧。
潤澤櫻唇不自覺就張成了迷人的弧度。
他一筆一筆勾勒著她的唇形,就像在描繪一件絕世佳作。
酒店房間柔和的光線下,他深邃的眼眸折射點點燈光,璀璨得如同天上的繁星,被這雙眼深深凝望著,顧笙煙差一點就忘記了呼吸。
是啊,即使人生這麼坎坷,但有他陪在身邊,好像也沒那麼淒涼了。
“笙煙,”男人化著化著就開口了,低醇聲線如同大提琴般優雅悅耳,“我知道在經歷了這麼多意想不到之後,多多少少,你會對晚上與年老之間的溝通有焦慮,這很正常,如果是我,我也會焦慮。”
“你也會嗎?”顧笙煙怔怔地問。
“當然會,我又不是個神。”朱慕禮失笑,深刻面孔劃過一絲笑痕,“其實,也曾有過僥倖心理,希望青焰堂是找錯了人,你與他們實際上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在未能排除所有的疑慮之前,我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笙煙,”他又一次低低喊她,“我不許你在我身邊有任何的閃失。”
在沒遇到他之前,她遭人毒害,險些喪命,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在他面前,她再一度遭遇不測。
“所以,你不要怕,也不要擔心,不管晚上年老跟我們說了什麼,哪怕是再險惡的事,我們也一起面對。”他耐心地撫慰她,“也許過了這個坎,你以後就活得順暢了,上天是公平的,不能老卡著你不鬆手,你說是不是?”
顧笙煙忍不住笑了,心裡有點暖。
朱慕禮放下唇刷,讓顧笙煙轉了個圈,面對化妝鏡。鏡子裡的女人膚色白皙,明眸善睞,一張剛上好妝的唇粉澤微翹,像彈潤可口的果凍,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的笙煙真好看。”他從後面擁住她。
第一次,他在她的名字前添上了“我的”。
顧笙煙呆了呆,長長的睫毛忽閃輕顫。
目光不自覺移到他置於自己腰際的雙手,他的手背骨節分明,手指修長乾淨,腕間那串黑曜石手串更添他的優雅矜貴。
心裡突然就平靜了下來,被這雙手擁著,那些未可知的事好像也沒那麼憂心了。
朱慕禮還想多誇她幾句,結果,來電話了。他看看螢幕,微笑接起:“你好,年先生。”
顧笙煙驚訝地側過頭去,朱慕禮是什麼時候跟年越互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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