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煙在吧檯前站定沒多久,朱慕禮就跟過來了。
即使不張望,他也能察覺到四面八方而來的炙熱目光。
真是的,走就走,把外套脫了幹什麼,難道她不知道,昏暗鬼魅的射燈下,她這一身裝扮是多麼引人犯罪嗎?
沉著臉,朱慕禮抖開外套,再次將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肩膀和手臂包得密不透風。
“幹嘛,我已經不冷了。”顧笙煙不悅地瞪他一眼。
他當然知道她不冷。室內暖氣這麼足,即使是寒冰,也融化了,可現在不是冷不冷的問題。
朱慕禮沒理她,徑自對服務生說:“包間現在空出來了嗎?”他才不想在散臺讓她活色生香的樣子暴露在人群之中。
服務員滿臉帶笑地說:“剛剛有個客人走了,正好空出一間,不過那間位置不夠大,通風差了點,朱先生介不介意?”
“不介意。”反正她要打球多半也是鬧不痛快,玩不了多久,肯定要走的。
服務員客氣地帶路,兩人很快來到包間內。
顧笙煙一進門,就把外套脫了,室外雖然寒風呼嘯,可會所裡卻十分溫暖,剛剛她還在暖氣口坐了半天,凍僵的身體早就恢復了生氣。
朱慕禮立刻就把四周的百葉簾拉下來了。
即使是包間,四周也是玻璃隔斷,看看她,多不注意。
撤走了服務員,朱慕禮親自擺臺,末了,才拿起擺放在角落的球杆,優雅遞了一根給顧笙煙:“來吧,你開球。”
顧笙菸頭大,她只顧賭氣要來打檯球,天知道她對這根本一竅不通。
但是,她是不會輕易退縮的,憑什麼她的老公在跟她冷戰的時候可以陪別的女人打球?在專賣櫥窗看到他們一前一後出門時,她快要氣死了。
這麼想著,她一杆戳了出去,一粒粉球應聲滾出一段距離。
朱慕禮表情古怪地看過去:“你打哪個球?”
“粉色的,怎麼了?”她蠻不講理,“我喜歡粉色。”
朱慕禮哭笑不得。她喜歡粉色沒問題,但問題是打球也有打球的規則啊。
“打白球。”他點點桌子,“讓白球先擊一粒紅球入袋,再打綵球。”
顧笙煙抹抹額頭冒出的虛汗,瞪他一眼:“我知道,要你講。”想來就煩,那個女人跟他打球的時候估計沒犯過這麼弱智的錯誤。
心情不好,出杆也沒力了。白球向前滾動了兩下,綿軟停止。
“你姿勢不對。”朱慕禮放下球杆走到顧笙煙身邊,大掌按住她一隻手背,輕輕將她的身子下壓,調整她的動作。
“哎呀,不要你教我。”顧笙煙煩躁地推開他,“我自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