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五點,邵廣懶懶從舒適的沙發裡爬起來,一膀子搭在伏案工作的朱慕禮肩上:“我說,你從早忙到現在,不休息一下嗎?”
這臨空而來的力量弄得朱慕禮手一抖,茶水濺了一桌子:“你能不能別添亂,我想早點忙完了回家。”
“喲,現在嫌棄我?我一大早跟著車隊幫你運鮮花的時候怎麼沒煩我添亂啊?”邵廣嘻皮笑臉,又用手肘撞撞他,“怎麼,笙煙給你規定了門禁,怕回家晚上受罰?”
朱慕禮懶得回答他。
“你別說,上次從那個開機儀式的直播得知你們結婚了,我還著實嚇了一跳,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啊?”邵廣擠眉弄眼。
“半年前。”朱慕禮繼續著手中的收尾工作。
“幾時辦婚禮,別忘了通知我啊。”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心下卻思忖著,是該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了,他和笙煙之間,除了個鑽戒,該有的一樣沒有,怪委屈她的。
低頭簽好最後一個字,朱慕禮放下鋼筆,揉揉酸脹的眉心,他問邵廣:“我找你單獨訂的花送來了嗎?”
“早送來了。”邵廣從擱在一旁的手提袋中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喏,你要的彩虹玫瑰。”
朱慕禮掀開蓋子,心形單株玫瑰含著露水靜靜躺在木製底座上,七種淡淡的色澤隨著花瓣層層暈染,讓花朵呈現出既浪漫又神秘的色彩。
朱慕禮微笑,這朵花,合他心意。
“我跟你說,為了培育這朵花,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親力親為,沒讓別人動手的。”邵廣得意地在一旁強調,“種這種花,極為費力,工序又麻煩,以前別人找我訂製,就是普通園丁種,我都收七八萬一支的。”
朱慕禮笑得和善:“所以我還要加你多少?”這人真是會趁機敲詐。
“不用了。”邵廣擺擺手,“今天請我去你家吃頓你親手做的飯算我友情贊助了。話說,我也好久沒見到笙煙那丫頭了,怪想她的。”
朱慕禮看邵廣的眼神怪怪的:“你也知道我今天要送花給笙煙,你跟去是個什麼意思?煞風景?”
邵廣一拍大腿:“說你不解風情吧,這麼優質的花,當然不是吃飯的時候送的。”
“嗯?”朱慕禮沒反應過來。
“晚上送。”邵廣擠眉弄眼,“夜半輕私語,你吻著她,像變魔術一樣把花遞到她眼前,再說點好聽的,趁她驚喜失神的時候,再順勢擁著她倒床上去。”
朱慕禮大口大口地喝水。
“怎麼了?”邵廣看他。
“你讓我冷靜一下。”朱慕禮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