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花園酒店別墅書房。
韓東璃半靠著線條流暢的單人沙發,如黑雲一般的短髮一絲不苟梳在腦後,幾分精幹伴著清冷在眼底流走,簡單瀏覽完手上的資料,他將紙張遞還給侍立在旁邊的安臣,捏捏眉心,低語:“所以昀熹會所千真萬確是屬於朱慕禮的?”
“嗯。”安臣恭敬應答。
韓東璃點頭,他第一次在昀熹會所與朱慕禮約談就覺得那地方不尋常,看來他的直覺還真是沒錯。
想來也是,那樣一個心氣高傲的男人,怎麼可能真的會縮在妻子的公司平凡度日呢?
韓伊璇端著點心進來,正巧聽到了最後兩句。精緻的雙眼不可置信地撐大,她還真沒想到這個在市做得有聲有色的會所是屬於朱慕禮的,難怪這個人在搶他們韓氏的代言人時一點客氣都不講,鬧半天是有充分底氣的。
“你查朱慕禮的底細,是為了找機會報搶人之仇嗎?”韓伊璇忍不住問。
韓東璃輕皺起眉,低低迴應:“我說過,這件事已經翻篇了。”
他要查朱慕禮,不過是為了笙煙。
韓伊璇撇撇嘴,實在不能理解韓東璃為什麼這麼大度,人家欺負到頭上,也不反抗。她將手中的托盤放到茶几上,招呼安臣一起吃點心,然後又將牛奶遞到韓東璃手上:“喝了晚上睡得好一些。”
韓東璃將唇靠近玻璃杯沿,正要喝,卻不小心吸進一口涼氣,接連著,他劇烈咳嗽起來,一張臉也變得煞白。
安臣大驚,幾步走去將窗子關了,回過身,看見韓伊璇正幫忙撫著韓東璃起伏明顯的背。
“韓先生,沒事吧?”安臣的眉宇溢滿濃重的擔憂。
韓東璃擺擺手,將牛奶喝了,順了口氣,也沒再咳。
“他是到了這裡,水土不服,再加上這幾天為競標的事勞累過度,才身體吃不消的。”韓伊璇皺眉解釋。
“韓先生,不如您這幾天休息一下,公司的事我可以暫時幫忙看著。”
韓伊璇表情複雜地看了安臣一眼。
安臣頭低下了幾分,裝作看不懂韓伊璇眼裡的意思,他知道,因著韓先生身體不好,韓小姐一直想過問公司的事,只是由於韓先生沒明示,她才不好插手。
“我沒什麼,偶然咳兩聲也不是稀奇事。”韓東璃淡淡地說,“公司的事一切照舊。”
“可是……”安臣遲疑著,“週五晚上《粉墨登場》的開機儀式您也照常出席嗎?我聽說當天去的人比較多,會場也不大,我擔心通風不好,萬一您悶著有什麼差池……”
韓東璃略顯不耐地打斷:“沒關係,我可以去。”他看看韓伊璇期待的臉,接著說,“我姐姐跟我一起去,不會有問題。”
這個時候笑顏如花不太好,韓伊璇只得略側過身,壓抑住想要上揚的唇角。
安臣仍有顧慮,可韓東璃已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用眼神示意韓伊璇和安臣離開,他靜靜地在書房繼續待著。
他不喜熱鬧,會想出席開機儀式,無非也就是因為笙煙會去。
他著人打聽了,在自己還未與笙煙重逢的時候,這個叫朱慕禮的男人幫了她很多。這次她能趕走盛陽關,坐上聯泰總裁之位,少不了有朱慕禮的很多手筆,可是,朱慕禮能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甚至,他可以做得更好,如果他早點與她碰上的話。
修長的手指禁不住又拉開抽屜,那個白色的錢包依然安靜地躺著。他輕輕摩挲著錢包的皮面,眼前又浮現出少女當年白裡透紅的臉色還有那起伏不定的呼吸。
如果當年,他與普通人一樣,擁有唾手可得的健康,也許那個錢包,他早就幫她追回了。那樣的話,他們不至於只匆匆說了一句話就各分東西,擦肩而過,直到今天再見面時,她莫名成了別人的妻。
握著沙發扶手的手指抽得很緊,濃重的烏雲在他眉宇間散佈。像是預感一場殘酷的爭奪即將來臨,他重重閉上了閃著星輝光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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