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禮臉色沉冷地回到柏悅。
敲門也省了，他直接推開總監辦公室的門。
室內，顧笙煙和龍悠幽正說著話，見朱慕禮就這麼長驅直入，兩人都愣了神。
“顧小姐，我有事情跟你說。”男人嘴唇動了動，雖沒看龍悠幽，但潛在含義很明顯。
“那我先出去。”龍悠幽立刻起了身，儘管這是自己好友的公司，但不知為什麼，來自朱慕禮身上強大的壓迫感，讓她不敢不遵從。
“悠幽，你坐下。”巍然不動的顧笙煙在一秒的驚詫過後，很快回了神。
朱慕禮看向顧笙煙澄亮的眼，這才發現她的面色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在他進來之前，這兩個人在聊什麼？
看出他的疑問，顧笙菸嘴唇動了動：“一直以來，我都對我生母不明不白離世存有疑問，所以我從盛陽關書房偷了母親生前沈醫生記錄的病歷給悠幽分析，她剛剛就是在跟我說分析結果。”
朱慕禮濃眉凝了凝，敢情他們要講的是同一件事？
“這些記錄，”顧笙煙揚揚手裡的一疊病歷，“全由悠幽轉錄出來，做了分析，她說每一次的記錄雖遣詞不同，但翻來覆去都是說的同一個意思，完全看不出醫者的任何用心之處，也就是說，病人相同的症狀反覆出現，而沈醫生卻聽之任之，未曾深究，這顯然不符合醫生的職業習慣，如此只能說明一件事，沈醫生在刻意隱瞞病情。”
說這話時，顧笙煙面如死灰，縷縷怒意，隱含在清冷聲線裡。
“上面記錄的症狀是什麼？”朱慕禮扭頭，看向重新坐下的龍悠幽。
龍悠幽拿過一本記錄，念道：“頭昏，噁心，乏力，食慾下降等等。”說著，又抬起頭補充，“幾乎每一頁都是用不同的語言在陳述相同的症狀，但每次給的治療方案都是一樣的。”
龍悠幽每念一條症狀，朱慕禮的心就下沉一點：“你母親的死因我知道。”
“你知道？”兩人皆是一愣。
“她應該是中了y病毒。”他的聲音冷得像浸了冰，“y病毒是一種慢性致死病菌，中毒的人如果不治，就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死掉。”
“什麼！”顧笙煙震驚，也就是說，沈醫生明明知道母親是什麼病，卻密而不報，結果導致了母親的離世。
“你母親死了，財產該誰繼承？”朱慕禮望著她，第一次覺得說話有些艱難。
“我。”顧笙煙直白回答。
“那如果……”他盯緊她，“你也死了呢？”
不僅是顧笙煙，就連龍悠幽也被這個假設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意思？”顧笙煙臉色慘白。
“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一直覺得沈醫生不對勁，所以那天晚上在顧家別墅，我故意打破了你專用的茶杯，將碎片寄給一個醫學方面的專家朋友，剛剛，他把化驗結果告訴我了，你的茶杯上沾有y病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