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試陣!”楚鱗喃喃,他不是很懂陣法,但推演之道的某些地方,與陣法十分相似,玉缶所說的看似是犯險,事實上也是這樣,但不止如此。
“玉缶本座知道你是星雲界數一數二的陣法宗師,這麼說自然有你自己的道理,本座不懂陣法,也沒資格說什麼,本座只問一句。”
蛇赤盯著玉缶,視線直射入後者眼底,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沒有。”玉缶想也沒想直接答道,化神修士的手段,他只能盡力一試,至於把握,尚未入陣他也不敢說。
幾人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縮小了數倍的座座樓宇,一時間沉默無言,本就緊張的氣氛,被玉缶一個‘沒有’將至冰點。
闖過了處處危機的八大險境,不代表他們就安全了,相反這才是考驗真正的開始,一旦入陣得不到化神機緣是小,萬一毀了自己的道,那便是萬劫不復。
是的,中央地帶沒有生命危險,進入其中的修士,皆能活著出來,但也僅此而已,有一部分修士,走出明仙樓後每幾天,便走火入魔靈氣逆轉而亡。
沒人知道原因,這些人又經歷了什麼,哪怕是其同行者,都說不出個一二,有人猜測這些修士,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比如遠超自己承受範圍之內的寶物。
還有人猜測,這些修士雖找到了化神機緣,卻絕望的發現,自己原本的道,竟與化神之路截然相反,從而道心不復,最終走火入魔。
當然還有人說,那些出來後沒多久就死去的修士,只是單純的中了招而不自知罷了。
這三種猜測皆有可能,但大部分人都傾向於後兩者,楚鱗三人也不例外,面對希望與絕望並存的未知,遠比即在的看得見的危險更令人恐懼。
尤其是眼下,明顯同之前兩次不同的景象,沒人能說自己一定能夠找到化神機緣,並且平安無事的出來。
在沒有任何保障的情況下,任誰都不敢就這麼下去,當然楚鱗也知道,已經走到這了,無論有多麼危險,都不可能放棄。
將全部壓力放在玉缶身上,這對玉缶來說不公平,況且本就是臨時合作關係,他們也沒有理由和資格這麼做。
楚鱗低頭看著空無一物的掌心,片刻頭抬起頭,眼底的最後一絲猶豫散去“玉兄楚某跟你下去。”
“楚兄!”蛇赤驚訝,對上楚鱗的視線,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針狀鮮紅的瞳孔閃爍片刻,最後一咬牙“好,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膽量這方面我蛇赤還沒怕過誰。”
“兩位不覺得奇怪麼。”玉缶皺眉不解“這麼久過去了,進入此地的竟只有你我三人。”
“或許其他人還沒有走出險境,畢竟此次開啟難度比之前大了不知多少。”蛇赤不太確定的說道。
“玉兄說的沒錯,的確有些奇怪,而且……”楚鱗回過頭,看向來時的方向“你們還能找到出去的路麼?”
二人問聲齊齊回頭,入眼一片高地交錯的樓宇,除了腳下不足十丈寬的峰頂外,別無他物,並且最讓人驚訝的是。
本就不大的峰頂,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縮小,眨眼間便已消失一半,眾人來不及驚訝迅速併攏。
“玉兄來不及想這些了,必須馬上下去,否則一旦此山消失,到時候不一定會發生什麼。”
浮在半空中的明,聽著清晰的傳入耳中的對話,看在跳下山峰的三人,語調平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道“現在才發現不對麼,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