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榮張開嘴,一個‘是’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從來沒有想到,當年的事會對王兒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那個女子本就用心不純,為了嫁入王家處心積慮的生下王兒,在被他識破之後,甚至還用王兒的性命威脅他。
這樣的女人如何能留,沒有將其抽魂煉魄已是仁慈,現在他依舊不認為當初自己那般做是錯的,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可這樣的話如何能對王兒說的出口,難道要告訴他,一直念著想著的母親,竟是那般不堪,那般視他的性命於不顧的女子?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告訴王兒真相又能如何?徒添煩惱罷了,能造成今日這種局面,他不怪王兒,也不怪那個死了也陰魂不散的女子。
他只怪自己沒有早點看出王兒的不對,怪自己太過大意,明明修的是唯己道,卻在心底留下了他人的一席之地。
難怪自己元后已有兩百多年,找了無數了理由,用盡了所有他能想到的辦法,卻始終摸不到化神的門檻。
如今看來真正的原因,是在自己身上,或許是時候放手了,五百年的父子情也該斷了,此事之後若他還能留下一條命,他定要走出一條真正的唯己道。
“這……”
蛇赤驚訝的看著雙目緊閉,渾身散發著玄奧之息,修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攀升的觀榮,此情此景同那丫頭在東橫嶺時的頓悟何其相似。
人修不愧是公認最適合修道的物種,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短暫的驚訝過後,蛇赤嚴肅的看向乾石。
“主上,此人已與我等結仇,要不要趁現在……”
“此人已中了本座的魂禁,除非他能立時化神飛昇,否則翻不出本座的手掌心。”
乾石搖頭,收起笑臉,若有所思的看了觀榮片刻,視線移到王城主身上,開開回回幾遍後,摩擦著下巴接著道。
“被親兒子陷害,這小子不但沒有令怒火攻心走火入魔,竟還推了其一把直接進入頓悟狀態,這可比父子相殘的戲碼有意思多了……喲,丫頭你回來啦!”
向天賜爬上岸,掐訣烘乾髮絲道袍,聽見聲音後抬頭,對上乾石亮晶晶的雙眼,明明豔陽高照,卻生生打了個冷顫,滿臉警惕的說道。
“前輩有何吩咐?”
“嘿嘿。”乾石笑了兩聲“丫頭沒怪本座不出手相救把?”
“不敢。”
“當時情況危急,丫頭你又落入了那小子手中,本座就是想出手也有心無力啊!再者元修肉身堅韌堪比妖修,那小子不過隨手一擊,並沒有給丫頭你造成多少傷害,本座要是貿然出手,反而會讓那小子心生警惕,倒不如讓他誤以為丫頭已身受重傷,如此才能趁機逃脫,丫頭我說的對麼?”
“前輩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