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史可法的做派,讓郭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或者說一幫人。
那就是十幾年前,曾經橫行各省的礦監。
當年的萬曆帝深感缺錢,派出了一大群太監,以收取礦稅的名目四處搜刮錢財。
史可法剛才的所作所為,讓郭曉感覺像極了那些礦監,那就是一樣的有恃無恐。
再加上史可法隨身攜帶的尚方寶劍。
或許。
郭曉眼睛眯了眯,同時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上司張行。
看到張行依然一臉憂慮的樣子,郭曉忽然感覺這或許就是自己的機會。
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郭曉想要取代張行,成為廈門鹽課司的主管,至少還得三四年的時間。
這還是在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
官場上的職位,通常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想要往上爬,那就得有人挪窩。
郭曉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等不及了。
“提舉大人,咋們是不是要按照史照磨說的去做?”
張行沒好氣的扭頭說道:“做什麼做,先看看風向再說。”
雖然史可法說的確實讓張行很心動。可是張行並不是那種喜歡冒險的人。
張行爬到這個位置可不容易。
現在當然不可能只憑借史可法的一頓忽悠,就拿自己的前程和命去賭。
起碼也得看看其他鹽課司的反應再說。
如果有其他鹽課司的人也打算跟著史可法幹,那張行就決定賭一把。
如果其他人都沒動靜,那張行自然會選擇放棄。
張行覺得自己這方案非常的穩妥。
不至於太過冒險,也算是史可法的積極擁護者。
郭曉和張行共事已久,哪裡猜不透張行的打算。
不過郭曉撇了撇嘴,對張行的決斷很不以為然。
如果史可法第一個找的不是廈門鹽課司,張行的想法還真有可操作性。
可是既然史可法都已經找過來了,張行竟然還如此的首鼠兩端。這簡直就是自取滅亡的節奏。
如果有其他人響應史可法,那史可法不會記住張行的功勞。
而一旦史可法受挫,那史可法到時候記恨的也就只有張行。
等到眾人散去,郭曉直接出了廈門鹽課司,騎馬直奔廈門最近的官辦鹽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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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鹽課司是是地方鹽務的主管機構,但是除過幾個小吏,也就大貓小貓兩三隻。
而且這些人也未必會聽郭曉的。
畢竟郭曉只是個副職,只要張行還在其職位一天,郭曉就永無出頭之日。
各地的官辦鹽池都是鹽課司的下屬機構。不過鹽池不設官員,管理者稱之為大使,都是從本地的鹽戶中拔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