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冷笑:“他做了什麼?四哥你怎麼不去問問他?”
“此人現在何處?”
“在我府裡的地牢裡頭。”
胤禛更慌:“老九,他到底偷了什麼,我來賠!你把人放了,有什麼咱好好說!”
九阿哥愈發冷笑:“好好說?若是能好好說,那我也不至於把此人關在地牢裡了。四哥,你這麼著急,莫非這洋人是你的門人?”
胤禛語氣一滯,他支吾道:“是故人拜託我照顧……”
“哪個故人?”
胤禛答不上來了,他總不能說,就是你呀!
想及此,他只得艱難一笑:“老九,往昔你四哥我行事魯莽,多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多包涵,此番貴府上的損失,我照描賠付,不!只要你消氣,我賠多少倍都可以!”
“賠多少倍都可以?”九阿哥笑道,“其實呢,他也沒偷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只不過想偷走一隻貓,還想誘引我的兒子弘晸離家。四哥,不知這拐帶幼子的罪,又該怎麼判?”
胤禛腦子嗡嗡響!
好半天,他只好說:“這,會不會是誤會?斯傑潘他……哦,我是說,這洋人他不認識弘晸呀,素未來往,怎麼可能拐帶這孩子離家?”
九阿哥冷笑起來:“那我就不知道原因了,我只知弘晸忽然背了個小包袱,要跟著這洋人翻牆往外跑,幸好被我拿下——四哥,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
胤禛只覺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
終於,他低聲下氣地說:“老九,你饒了這人一遭,往後,我絕不會再讓他跑出來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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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翻了個白眼:“你說饒就饒?四哥,我看你不如進宮請個旨,就把這事兒交由皇阿瑪發落,豈不更好?”
決不能捅到康熙那兒!胤禛一時心亂如麻,一旦走到那一步,斯傑潘就沒活路了!
正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胤禛重新回到椅子前,坐下來,他揚起臉看著九阿哥:“老九,有個叫盈袖的女子,我不知你是否認識。”
一提“盈袖”二字,九阿哥的臉色突然一變!
看他變臉色,胤禛慢慢笑起來,他索性端起茶,低頭用碗蓋拂著茶葉,一面閒閒道:“我聽說,此女子原是怡春院的娼妓,後來有人替她贖身,將她嫁予京都一個富戶。再後來,那替她贖身之人,突然改了心意,逼著那富戶休妻。那富戶自然不肯,結果被人吊起來打了三天三夜,酷刑之下,不得不同意休妻。後來這名叫盈袖的女子,下落如何,老九你知道麼?”
九阿哥當然知道!
這一切就是他做的,他將盈袖從那富戶手中弄出來,又找了一處宅院,悄悄將她安置下來,充作外室——卻沒想到此事會被胤禛知道!
看九阿哥臉上肌肉微微發抖,胤禛輕輕一嘆:“老九你看,你也有不願讓皇阿瑪知道的事,我也有不願讓皇阿瑪知道的事。真進了宮,咱倆誰都落不著好。”
九阿哥狠狠咬著牙,半晌,他突然站起身,冷笑:“好,老四,算你狠!”
然後他快步往廳外走,胤禛醒悟,立即跟了上去。
倆人一直往裡,穿花拂柳過了大小宅院,然後到了九阿哥府裡,最深處的地牢口。
兩個奴僕守在地牢口,見九阿哥來,趕緊上前。
“把門開啟。”九阿哥說。
地牢開啟,胤禛跟著九阿哥進去,他還沒往下走兩步,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