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勉強一笑,擺擺手:“算了,還那麼小一點兒呢,不能怪他。”
然後他又寒暄了兩句,這才上馬離去。
回去的路上,太子越想越驚恐,平白無故的,初次見面的小孩兒。怎麼會一看見自己就哭成這樣?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最乾淨,能看見人倒黴……難道說,自己這是要倒大黴了麼!
望著太子遠去的身影,胤禛從乳母手中接過弘曆,孩子哭得沒剛才那麼響了,卻還在抽抽搭搭的。
“你不喜歡他麼?”胤禛抱著孩子,輕輕拍著。低聲道。“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他長得不好看?臉很兇?”
孩子伸手抓著他的衣服,皺巴著小臉,嘴裡含混不清的嘟囔著。倒像是在埋怨胤禛。
胤禛笑起來:“好吧,不該這麼輕易介紹你們見面,其實我也不喜歡他。但他是我的二哥對不對?咱爺倆也不能太不給面子。”
孩子的嘴裡發出又尖又細的一聲嚷嚷,聽起來像是“打”。又像是“家”或者這之類的。
胤禛吃驚道:“喲,發那麼大的火還不夠。還要打人家?你這孩子,性子還真像我呢。”
他給拿了帕子擦乾淨弘曆臉上的淚痕:“可你這麼‘愛現’又是跟誰學的?真是生怕人家注意不到你。也難怪皇上的心思會從弘晳身上挪開。”
嬰兒慢慢不哭了,索性抓著他的衣領,兩條腿撒歡似的一蹬一蹬的。嘴裡發出玩舌頭的咯咯聲,還頑皮地吐了幾個口水泡泡。
“看看,得意成這樣。”胤禛嘆了口氣。“你呢,也把人家弘晳給欺負得夠可以的。還什麼‘四十六’,你小子,怎麼能拿年齡來當人的名字呢?要是晚一年,你是不是還得給人改成四十七?還不如叫ak47呢!”
他低下頭,把臉貼著弘曆的額頭,親了親他。
“再逛一會兒就該回去了,你十叔今天要送銅鑼燒過來,先讓你吃個飽,怎麼樣?”
嬰孩像是聽懂了,咿咿呀呀地笑起來。
“一聽有銅鑼燒就高興成這樣,你是哆啦a夢?”胤禛笑道。
回到家的時候,十阿哥已經來了,他一見弘曆,趕緊伸手過去:“給我抱抱。”
弘曆咯咯笑著,湊上去,親了十阿哥一臉的口水。
十阿哥抱著弘曆,笑道:“又重了一些。小子,聽說你挺能吃,所以今天你十叔烤了一堆銅鑼燒,給你吃個夠!”
胤禛拿了一塊銅鑼燒嚐了嚐:“不錯。味道清甜又不膩口。除了豆沙還放了什麼?”
“牛奶,肉鬆,新鮮草莓,我沒用糖,用的蜂蜜。”十阿哥說,“甜度不好把握,多了容易焦糊,少了又不好吃。”
胤禛取了一小塊,塞進弘曆嘴裡,弘曆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又啊啊的張開嘴,還要吃。
十阿哥又往他嘴裡塞了一塊,他仔細看著弘曆,突然認真道:“乾隆,你今天吃了我這麼多銅鑼燒,往後長大了,就得對我家那些小子好點兒,知道麼?”
胤禛差點噴了,哪有管半歲的乾隆叫乾隆的?
“你放心,他也就欺負欺負弘皙罷了。”他沒好氣道,“你是沒看見今天,他在街上當面給太子沒臉,哭得天地變色,把太子都嚇跑了。”
十阿哥大笑:“真的?”
“當然是真的。也不知他瞧著太子哪兒不順眼,一見面就哭,一直哭到太子跑沒影兒了才歇氣。”
十阿哥笑完了,卻詫異道:“這孩子平時見人挺大方的,從來沒當面哭鬧過啊。”
“那是他沒當著你的面哭鬧過。”胤禛哼了一聲,“被他哭跑的人還少麼?上回年羹堯過來,他從人家跪地請安開始哭,一直哭到車轎子都看不見了才停,還有老三,一來了就哭,哭得老三都不好意思了,坐了沒半盞茶的工夫就走了。”
十阿哥坐下來,心裡琢磨著,慢慢道:“這小子,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半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未卜先知?”胤禛搖頭,“不如說他受了我的心情的影響,可能是我自己不願意見那些客人。”
“那麼就是靈犀相通?”十阿哥抬頭看看他,“親父子也沒這麼靈的吧?”
胤禛慢慢坐下來,看著懷裡的弘曆:“這孩子,確實有點兒怪。太懂事了,也不是那種懂事,而是……非常知道挑時候。要是我心情不好,那他能連著幾天,一聲都不哭。撒潑耍賴,全都挑我沒事兒的時候。要是我心裡有特別煩的事兒,抱著他,那他就像嘴巴被鉗住了,別說哭,哼都不哼一聲。”
十阿哥默默望著弘曆,然後他忽然說:“依我看,往後這孩子讓咱吃驚的地方,恐怕會越來越多的。”
他說這話,胤禛的心,沒來由地往下一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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